滚球!
既然大毛二毛三毛愿意跟着他妈妈,谁也别想拦着!
……
我和老婆子总算是回了老家,抬头见天,低头刨土的日子过惯了,憋在小房子里容易憋出病来。
儿媳养好了身子,抱着圆滚滚的逗逗,娘俩的脸贴在一起,笑得甜甜的。
临出前夜,吴志悄摸跟儿媳咬耳朵,说保姆已经请好了,随时能上岗。
呵,以为我耳背没听见呢?!
反正你们有钱,爱咋咋,我不管。
老婆子带孙瘦了二十斤,黑眼圈像熊猫,原本还能看的脸垮得像个老妖怪。
我这样直说,被她愤愤捶了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年纪大了,这样打情骂俏的小情趣还是不能跟年轻人学,咳咳咳,要命。
附近的老姊妹一窝蜂上门打听京城的事,眼里的艳羡藏都藏不住。
老婆子坐在一伙抠牙缝喷唾沫甩鼻涕的老娘们儿中间,居然显出几分被刻意调教过的与众不同来,慈祥又温婉。
又懒又有钱又瞎讲究的儿媳功不可没,给她点个赞。
兰子在大毛二毛学校附近摆摊炒盒饭,三毛还小,幼儿园不收,只能套根绳系在腰上。
三毛像个圆规的腿,以兰子为圆心,一刻不停地打转转,累了就睡在摆摊车柜门里,蹭一身油。
大毛二毛只要放学就凑上去帮忙,三毛也举手要掺一脚,于是一个择菜,一个打包,一个收钱。
小郑逢饭点就骑着突突冒黑烟的摩托去兰子跟前转悠,想要帮忙,总插不上手,他脸也不要了,叉着腰大声吆喝招揽客人。
【小郑这小子,还真想倒插门啊?】
【呵,看他诚意咯!】
这些,兰子都会笑着在我跟前絮叨,恍惚间,我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老婆子。
……
某天突然来了兴致,想写个自传。
我捏着一根被咬得坑坑洼洼的铅笔,艰难地憋出几个屁——
我儿子是凤凰男,我女儿是老黄牛。
我老婆是搅家精,我儿媳是富家女。
至于我?
我是一条脆皮老咸鱼!
催婚催生的事我不干,自有老婆子挺胸而上。
婆媳干架的事我不掺和,自有儿子左右逢源。
出钱出力的事我不干,自有仗义之士顶上,比如亲家公。
千不该万不该,女婿跟寡妇搞上了,老子恨不得锤死他!
刚一怒,就中风倒下了!
嗐,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我都七老八十快入土的人了,家长里短听听就行,不瞎操心。
多活几年,不给儿孙添麻烦,你们爱咋咋地!
儿孙自有儿孙福,撇开儿孙我享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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