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溪如同疯子一样跑了过来推开楚长歌,抱起言翊,“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她?她根本就是想你死啊!为什么到死你都不愿意正眼看看我?我不是楚长歌替代品,我是楚灵溪!”
言翊终于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楚灵溪,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露出一丝暖笑,“长歌,你终于紧张朕了。”
说罢,言翊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也不过如此冰冷罢了。
“啊~~~”楚灵溪拔下头上的凤凰朝飞钗抵住楚长歌,对着紫眠一行人大喊,“别过来!”
楚灵溪凑近楚长歌的耳边,“楚长歌,你没有资格陪言翊死,我要你即便是死也永生不得安宁!”
楚灵溪看众人都从山下到达了断崖,像是在宣读楚长歌的罪证一样,“本宫与皇上身中楚长歌下的毒。”
楚灵溪在与楚长歌上山纠缠时,便将那包毒药还回了楚长歌身上,此刻也算是派上了用场,将这药从楚长歌身上掏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楚灵溪继续道,“楚长歌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引诱皇上,祸害媚主,留一世害一世,你们敢留她吗?”
楚灵溪扳过楚长歌的脸颊,凑近她,“你看啊,你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了吗?他们那么嫌弃你,唾弃你。”
楚长歌没有看别人,她眼中只有一个人,而他的眼中也只有担心罢了,足够了。
“这个世上只有我能陪他死。”楚灵溪抱着言翊跳下了断崖,争了这么久,最后她至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楚长歌尚有一丝力气,她缓缓站了起来,血顺着雪白的衣裙荡漾,染红了她的世界,“结束了,我走了。”
“长歌,不要!”
楚长歌坠落的身体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春日的暖阳,她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去了。
……
风雪终于停了,言翊战败的消息迅速传进了宫里,怜惜听闻整个身子都僵硬不堪。
怜惜抓过身边的宫人,“去把凤府的人请来。”
直到凤元里和他的父亲到这里,怜惜都没能缓过来。
怜惜不敢耽搁,“父亲,现在就找人,让凤府的人去开城门和宫门。”
凤元里却不明所以,“你干什么?你还敢乱来?上次我帮你就被罢官至今,你还想做什么?”
“皇上死了。”怜惜害怕的开口。
凤父捋了捋胡子,“你是想倒戈?”
“是倒戈也是威胁,我凤府多年在各个职位上都有人,更是了解言翊的培养的人,紫眠要想坐稳这个皇位就必须依靠我们来斩草除根,若是不留我们,怕是这个朝中就要元气大伤,他赌不起。”怜惜这么多年陪着言翊,四处安插凤府的人并非没有道理。
凤父点头,“是个办法,如此一来,你作为他的侧妃,顺利进宫,恐怕地位也无人能及。”
怜惜心安定了下来,“父亲明白就好。”
凤父和凤元里兵分两路,赶在了紫眠回城的时候守在了城门口。
而怜惜一身素衣,梨花带雨,倒是应了当初凤馨与紫眠多么相爱的那个故事。
“臣妾恭迎王爷。”
“臣等恭迎王爷回宫,臣等愿意臣服王爷,从此忠心为主!”
原本护着言翊的大臣,此刻以凤府为首全部倒戈。
怜惜喊着泪光抬头,看到的却不是她等得紫眠,而是漠尘一行人。
众人起身上前,“大将军,王爷呢?”
漠尘厌恶的看着怜惜,手中的剑恨不得此刻就刺穿这个女人的胸口,让她尝尝那番痛苦的滋味。
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他跳下战马,冷声开口,“王爷在断崖,在等王妃。”
怜惜听闻原本伤心的神色略微僵硬,“不可能,没有人能从断崖上跳下去还能活的。”
怜惜一时口快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抬手掩口不敢看漠尘。
漠尘跨步走到怜惜的面前,阴冷的开口,“你以为她死了你就能赢?你太小看王爷了,我告诉你,从楚长歌嫁给他那日起你就失去了一切!”
怜惜的心计被人说穿,她却要维持着那番笑意告诉全部的人,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最后她自己都僵硬了。
紫眠胜利了,他苟且多年,战胜了言翊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大雪纷飞三日,他就在断崖上寻了整整三日,如同野人一般满山呼唤着楚长歌的名字,可是就连摔得支离破碎的楚灵溪和言翊都寻到了,却寻不到楚长歌。
他人说,崖底是条流进忘川江的河,或许她就这么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