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纷飞,裴含玉挑选完木头,站在桩旁,边摆弄,边思考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同她生活两个月?难道真要听她两个月的话?灵石这东西他可以去比试场赚够还她,他干嘛要脑子抽搐,说陪她两个月!?
裴含玉不觉得自己能逃过奴隶场的追踪,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路线——那就是去灵山派脚下的镇子躲藏。
春日正灵山派招收弟子的时节,所以山上的人会加强对镇子的管理,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借着他们的庇护,躲藏在人群之内。
可他现在——
裴含玉对准桩上的木头,挥起斧头就往木头上重重地劈去。麻意瞬间遍布全身,虎口的位置在触碰到木头时便被震出了鲜血。
思绪被迫收回。
他缓神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桩上的木头——没有任何破损,并且完完整整地立在桩子上。
裴含玉:“……”
裴含玉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又摆正姿态,拿起斧头连劈了好几下,但结果依旧同刚开始般,没有任何变化。
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木头怎么劈不成两半。
裴含玉深呼吸两口气,干脆换了块木头,但很显然,桩上的木头没有任何变化。
他拎着斧头走出屋,直奔苍舒房门外敲门,‘咚咚咚——’三下,里头人懒洋洋唤道:“进来。”
木门出‘吱嘎’的声响。
暖气扑面而来。
她整个人惬意地窝在摇椅内,扇子几乎遮挡了她整副面容,只有额头是露出来的。
好不悠哉。
裴含玉在看见她时,身后的骨头又开始莫名疼。他握紧斧头站在门口,活像是来找她索命的阎王。
“饭做好了?”苍舒调侃着问。
裴含玉跟怨夫似地说:“我还没劈好柴。”
苍舒拉下一角扇子:“那你拎着斧头来找我是干嘛?是想来找我索命吗?还是想逼我交出解药?”
“……”
裴含玉气得无奈:“你能不能把人都想得好些?”
“可你看着真的很像是来找我索命的。”苍舒盯着他的斧头,轻飘飘地补充。
裴含玉又道:“我来找你,是因为这把斧子坏了。”
苍舒轻‘啊’声,又觉得分外好笑:“斧头坏了?裴——呸!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很好笑吗?”
‘裴含玉’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苍舒故装冷漠,实际心里也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她和他还没互相告知姓名。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名字。
还好她反应快,将他的姓用谐音联系在一起。
苍舒看向裴含玉
也不知他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表情是稍稍带有疑惑的,但很快便豁然开朗。
苍舒以为是他想明白了,觉得自己听错了。可实际上,裴含玉也确实是想明白了。
但不是‘听错’的明白。
而是‘知晓真相’的明白。
裴和呸不同音,他并不认为这突然的疙瘩是巧合,她认识他,并且早就盯上他、跟踪他,所以才会这么偶然的遇见他,将他给救了。
如果要追溯。
那她应该是在奴隶场内盯上他的,但因为买他的灵石不够,所以只能在他被买走后,跟踪买家。
路上瞧见他反杀买家。
又装作路人路过,将他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