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坐。”
李世民饶有兴趣道:“你们在赌什么?”
张良正要回答,刘季抢先开口道:“赌你今晚会不会过来。我说你忙得很,又要赈灾又要参加葬礼,还要安慰公主,我们又不熟,你不可能大晚上还专程跑过来一趟。最多让奴仆传个话就不得了了。子房却说你一定会来,我不信,就和他打赌……诶,居然输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过来?”李世民奇道,“兴许我明日才来。”
张良双手奉上一杯茶,等他接过去,才慢吞吞道:“你近来心情不好,我猜你今晚睡不着,会出来走走。”
李世民吃了一惊:“我心情不好?你从哪看出来的?”
“无人与你交谈的时候,你是没有什么笑意的,偶然看过去,只觉得肃穆雍容,静水深流。只有在人前,你才喜欢笑。”张良这样道。
“有吗?”李世民很茫然,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爽朗爱笑的。
【啊?我一直以为二凤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阳光开朗地发动玄武门是吧?】
“你看刘季。”张良忽然转过头,李世民也跟着望过去。“他才是整天乐呵呵的,痛得龇牙咧嘴,也要多吃两口肉粥。”
刘季正趴在床上,从后背到两腿全是伤,理应疼得不能动弹才对,但就像张良说的,他一醒来就要东西吃,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端着碗,大口大口像灌酒似的灌肉粥,吃完一抹嘴,还想舔着脸再来一碗。
“咋了?吃得多才好得快,你说对吧,公子?”刘季笑嘻嘻。
“对。”李世民展眉一笑,“输了钱你还这么高兴?”
“只输五个钱,就能让大秦的公子亲自来看我一个亭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能不高兴呢?”刘季乐道,“要不是这屋里没酒,真想和二位痛饮三百杯。”
张良忍俊不禁:“我们这位公子可喝不了三百杯,三杯都够呛。”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以茶代酒的话。”李世民很郁闷。
刘季大笑,笑着笑着又连声嘶气,忍着疼又干了一碗肉粥,而后眼巴巴地看着李世民。
“公子深夜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笑死,其实刘邦是想问,你答应我的三川郡守,还作不作数?】
【好热切的眼神】
【他怎么这么有精神,被打成这样了都还笑嘻嘻,我发个烧人都废了,动都不想动】
【乐观主义者】
【二凤答应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的,除非不可抗力】
“没什么事,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不行吗?”李世民故意道。
“行、行……当然行。”刘季讪讪。
张良悠悠道:“他是来看看你的伤,顺便讨论三川郡守的事。”
刘季的眼睛亮了:“当真?”
李世民抱怨道:“你是哪边的?怎么尽帮他说话?”
张良笑而不语。
刘季心里激动,又极力按捺住,疑惑道:“我却还是不解,李由为何要冤枉我呢?我与他无冤无仇,不过才刚刚认识……”
张良微微皱眉:“这也是我疑惑之处。”
他们都看着李世民,等他的回答。
【这咋解释?李由被穿越者夺舍了?】
【不夺舍他也有可能杀刘邦吧?毕竟他历史上是死刘邦手里】
【李由不是死曹参手里吗?】
【都一样】
【瞎编个理由呗,就是李由看刘邦不顺眼,一见到他就想杀他】
李世民端着陶杯,沉吟道:“公主与我说,李由最近像是染了癔症,行为举止都很异常,做出不少奇怪的事来。——你也是遭了无妄之灾,无缘无故受这般苦楚。”
“癔症?”刘季和张良异口同声道。
刘季依然糊里糊涂,张良却若有所思。
“公子若是为了安抚刘季,赏赐些金银便是,以郡守高位许之,未免有些揠苗助长了。”张良委婉道。
刘季委委屈屈地瞅他一眼,又看向李世民,堆出笑来:“理是这么个理儿,刘季一个亭长,没有根基,就算做了郡守也没法长久。郡府上上下下谁肯听我的呀?何况还有公主在呢。”
“荥阳的重要性,你知道吗?”李世民却问。
“我听子房说了,荥阳是三川郡郡治所在,光一个敖仓就占据了整个大秦四分之一的粮食,东南西北的交通都从这过,易守难攻,水路畅通,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很多,近几十年来一直都很繁荣,也很重要,所以才让丞相李斯的儿子来镇守,还许配了公主。”刘季娓娓道来,“如今李由死了,朝廷肯定要慎重选择接任郡守的人选。”
【虽然我不知道荥阳在哪,但我一直把它当洛阳来看待的】
【荥阳和洛阳就差一百公里,都在河南】
【荥阳有多重要,不清楚的人就记住一句,虎牢关离这不远】
【卧槽虎牢关?这可是老熟地了,二凤一战擒双王的地儿嘛】
【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刘邦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