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文楚嫣眸色愈冷沉:“你们是我的奴才,为何景舒珩给你们传信我却不知?!”
春桃再次磕头,声音诚恳:“此次确实是奴婢的错,但小姐,奴婢绝无背主之心!若您不想去北疆,奴婢等一定听您的命令!”
文楚嫣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忍烦躁。
片刻后,文楚嫣才睁开眼睛,“除了景舒珩,还有谁知道我还活着?”
春桃摇头,恭敬道:“珩王殿下做的隐蔽,除了极个别人外,无人知晓您的踪迹。”说着,她顿了顿,继续道:“奴婢等之所以答应珩王殿下,并非不顾您的意愿。”
“而是如今这个境地,若您留在京城,必然面临不小的危机,轻则入狱受辱,重则有性命之忧。”
“珩王请您去北疆,一来,能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二来,韩家父子皆于北疆,想必您一定也想亲眼看看,韩家父子会有什么下场。”
说完,春桃以头触地,声音恭顺:“小姐,您从未替自己打算过分毫,奴婢却实在不忍,您风华正茂,便如林小姐一般,困苦难捱。”
“奴婢斗胆,请您铮铮昂扬,救自己于水火!”
这番话后,房间便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文楚嫣轻缓端庄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既如此,那便去北疆吧,亲眼见证,韩家坍塌!”
闻言,春桃重重松了一口气,连连磕头,但若是细看,便会现,她的眼尾已经染上了红晕,眸中则尽是激动。
文楚嫣轻叹了口气,微微摆手,无奈道:“好了,起来吧,别跪着了。”
春桃这才从地上起来。
之前端来的那碗燕窝已经凉透,她小心翼翼端回托盘,轻声道:“奴婢再去换一碗来。”说完,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文楚嫣则抬眸,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几天之后,文楚嫣有惊无险,终于到达了禹城。
顺利度过盘查,进城之后,便有人迎了上来,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而马夫,则是向文楚嫣汇报之后,便调转了方向,绕了一圈儿,确认身后没有追兵,才低调的从守尉府的后门进入。
马车刚一停下,尚还来不及查看,周围的场景布置,车帘便被人大力掀开。
下一瞬,景舒珩那张脸,便出现在了文楚嫣的视线中。
当看清景舒珩那张明显黑了不少,但更加精神的脸后,文楚嫣下意识皱眉。
景舒珩却似是没看见一样,本就多情的桃花眼,更是亮晶晶的,脸上的笑,不值钱一样,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他伸出大手,朝文楚嫣而去。
文楚嫣停顿了片刻,才将自己的手,搭在景舒珩的腕上,扶着他,从马车上下来。
景舒珩动作小心至极,又很是细心,一边替文楚嫣注意着脚下,一边柔声问道:“这一路舟车劳顿,可累了?”
文楚嫣侧头,看了他一眼,却未曾搭话。
景舒珩心头莫名有了不好的感觉,却没敢多问,只得更加小心的,扶着文楚嫣,朝早就收拾好的,幽静典雅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