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你不上学吗?祁家家业那么大,要是没知识打基础,应该很累吧。”
知道这男人的智商和能力压根用不着她操心,出于关心,她还是问了出口。要是啥都不问,不正常,显得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家男人。
祁寒唇角勾起:“读好你的书就行,我有数。”
——
四月过去,五月初,京市步入初夏。
五月六日,是祁寒的十八岁生日,是他回到祁家过的第一个生日。
祁老爷子不顾他反对,执意要给他办个生日宴,邀请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和历来交好的世家,把祁家长孙重新带进公众视野中。
祁寒再不乐意,也拗不过打定主意的祁老爷子。
不过他提出一个要求,陈姝要和他一起出席。
祁老爷子听他说出要求,好半晌没说话。喝了一口茶,苦口婆心的劝告:“小寒,这事你要想清楚。你是我祁家的长孙,你还年轻,今后会遇到比那丫头好几十倍的女孩。”
“这事上,确实是我们有愧于她。等时机成熟,我打算收她为干孙女。你放心,在物质上绝不会委屈她。”
“再者,小寒,你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祁家的长孙媳需要有足够能力,为你扫清身后事,撑起祁家的门面。”
祁寒不带犹豫的表明态度:“爷爷,我不会继承家业。陈姝也不需要做那些。”
他在祁氏工作,是为了更好的学习。从底层一步一步学上去,比他去外面单打独斗学到的多得多。
到那时,也是搬出祁家的最佳时间。
祁老爷子心头压上一块巨石,重重叹气:“爷爷当初要是没弄丢你,你一定比现在还要优秀,哪会为这些不足为道的小事操心。”
祁家偌大的家业,在祁寒一出生就意味着会由他接手。祁正言是第二选择,第一选择回来了,当然要物归原主。
祁寒对这破天富贵不感兴趣:“爷爷,我没怪您,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既然我娶了陈姝,那我不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娶谁都是娶,还是小蠢货看久了,看得顺眼些。
祁老爷子换个说法:“你想过没,那丫头这学上的好好的。她那些同学要是知道她结婚了,会不会因此排斥她。”
“爷爷知道你是怕她受委屈。这次宴会是以你为主,对外可以说她是你在乡下认的妹妹,这样对谁都有利。等你俩到年纪领证了,再公布喜讯也不迟。”
祁寒近来工作步入正轨,又忙着学习做生意的知识,没时间细想到这些。爷爷说的话的确在理,但他没擅自做决定:“爷爷,我想先问问陈姝的意见。”
祁老爷子:“这事还用问……唉,算了算了,随你。”
劝的越多,孩子逆反心理越严重。急不来,他还是少说两句。
就这会儿说话功夫,祁寒回房间时,早早写完作业的陈姝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她明儿早上连着两节数学课,内容听得懂就特容易打瞌睡。晚上睡足觉,才不会犯困。
温度升了上去,陈姝睡觉不老实起来,惯爱蹬被子。宽松睡裤蹭到了腿弯,白皙细长的小腿压在灰色被子上,格外扎眼。
祁寒无奈的闭了闭眼,上去熟练的扯过被子,再给严严实实的盖上去。
瞧这没心没肺、酣酣大睡的样子,倒衬得他净管些闲事。
对上老狐狸,怕是两句话就被哄得找不着北了。被人算计,还傻乎乎的上赶着笑嘻嘻。
这一担心,在次日一早得到了证实。
祁寒语气沉沉的转述了昨晚和祁老爷子交谈的事,心里还在想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结果在认认真真刷牙的陈姝,想也不想的点头了。嘴里有泡沫,说话含糊不清:“我都行。”
好似承认她身份一事,还没她刷牙重要。
祁寒沉默了,看着卫生间里丝毫不受这话影响的陈姝,总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很快他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她应该是还没睡醒,脑子不清醒。
等她洗漱完走出来,候在一边的祁寒再次开口询问:“陈姝,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陈姝以为他是没听清她说的,“明白啊,这是好事。爷爷给你办生日宴是重视你,你拉着个脸有啥不高兴的?”
要换作是她,早高兴的嘴角和太阳肩并肩了。难道这就是她成不了有钱人的原因?
说句现实的,凭着这次生日宴,祁寒今后的创业之路奠定了人脉和资源基础,要简单轻松不少。
尽管祁老爷子竭力弥补,但到底是不在这个家十多年,使得祁寒在祁家的地位有些尴尬。
祁舟荣夫妻又远离祁氏好些年,在工作上帮不上儿子什么忙。
祁氏大权在祁舟耀手里,自是希望他为之骄傲的孩子祁正言,继承他这些年辛苦发展壮大的祁氏。
关系有疏有亲,亲侄子当然没有自家儿子重要。
祁舟耀对这个从小生活在穷乡僻壤的侄子,是带有轻视和可怜的。他很有信心老爷子绝不会把祁氏交给连没上过学的祁寒,除非是想偌大的家业毁于一旦。
但祁寒先祁正言一进入祁氏工作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生出防备心。
面对句句为他着想的陈姝,祁寒微微叹息:“你不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吗?”
陈姝歪头:“有吗?本来我们就没领结婚证,我也比你小,当你妹妹没问题。”
未来商业大佬当她哥哥,好像不错诶。这说出去,装逼又拉风。
祁寒这脑子是瓦特了吗?对他百利无一害的主意,居然犹犹豫豫,还跑来问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