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见到白花花的大米饭时,激动的泪水都要飙出来了,含泪吃了两大碗。
H省种稻谷的很少,以麦子玉米大豆为主。刘家大队没有种植水稻,自然也就没有大米。
这半年,她一口米饭没吃过。张口闭口就是馍馍馍馍,人都要变成馍馍了。
当年的事一直是祁老爷子心里的一根刺。好不容易孙子找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补偿补偿孙子。
所以,祁寒和陈姝没得商量的住在了老宅。
祁寒的回家,让祁舟荣夫妻和祁老爷子的矛盾彻底打开。当下共同的想法是给儿子孙子补偿。
当晚,夫妻俩带着女儿搬回了老宅。
二楼住大人,三楼住孩子。
祁寒和陈姝是夫妻,理所当然的住一个房间。两人房间是三楼最大的,前些天就收拾出来了,梅悠特地换了一批新的家具。
这房间也是最初给祁寒住的,本就是他的房间。相当于小型的一厅一室,有独立卫生间。
而祁正言房间光线最好,至于祁正羽,死活要住在亲哥隔壁。
回到房间,有些撑的陈姝瘫在沙发上不想动。身下软绵绵的,吃饱犯困,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祁寒没管她,径直去了浴室,从头到脚仔细清洗了一遍。擦着头发出来,沙发角落的人四仰八叉的睡着了,对外界没有丝毫戒心。
纤细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灯光下,仿佛单手轻轻一用力就能掐断。
祁寒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副蠢样子,忽然不爽她睡得这么香。
睡了一路,还能睡得着。猪都没那么能睡。
他环视四周,眼神落到身侧的矮茶几上。两指一伸,抽出一张纸巾,折叠成长长长方形。
祁寒悠闲的拿着长方形纸巾戳到她脸上,逗小动物似的又戳又扫。
每当她伸手来抓时,又马上收回。
来来回回好几次,惹得陈姝睡得不安宁,气鼓鼓的想翻身趴着睡。不曾想她本就睡在沙发边缘上,这一翻身直接就没地儿了。
眼见着人要落地,干了坏事的祁寒良心发现,上前一把搂住了她软绵绵的身体。
这么大动静,陈姝瞬间惊醒。
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祁寒,她的脸正巧贴着只穿了薄薄一层睡衣、散发着热气的胸膛,近得能清晰听见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
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即使从下巴往上看,这男人也帅气得不行。
陈姝没心情欣赏男色,惊恐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坐在沙发上。
刚想麻溜道歉,就瞧见了他手里的纸巾。一瞬间,知晓了打扰她睡觉的罪魁祸首是谁。
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先发制人:“你用纸巾扫我脸干嘛!都怪你,害得我差点摔地上了。”
她避之不及的动作,落入祁寒眼里,眸色深了几分。
陈姝见他不说话,不满的嘀咕:“明明就是你的错,这搞得像我做错事情一样。”
她睡觉睡得好好的,这男人跑来犯贱,她有什么错。就算是大腿,也要讲讲道理啊!!!
泥人也有脾气,陈姝是真的生气了,看都不看他,拿上备好的睡衣进了浴室。
她怕她继续留在这儿,会忍不住给祁寒一拳头。太可恶了。
两人都在生对方的气,谁也不让谁。
陈姝一进浴室,有种回到上辈子的感觉。
浴室里设施齐全,浴缸、热水器、马桶都有。这些二十一世纪普通人家才有钱安装的设施,原来在顶尖富豪人家里早就出现了。
好些设施是国外进口的,不仅要有钱,还要有关系才能拿到。
陈姝浅浅感叹了下,就没再想了。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出来后祁寒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去了梳妆台前,瓶瓶罐罐的一大堆。表面不是中文的,全都贴心的贴上了使用说明。
陈姝研究了好一会儿,才搞懂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浑身香喷喷的准备上床睡觉,在看到只有一床被子后沉默了。
转身翻了翻衣柜,没找到多余的被子。
她抬眼看向靠在床头的祁寒:“这咋睡?”
盖一床被子过分亲密,超出了两人目前的接触界限。头天晚上就出去再要床被子,好像又说不过去。
某人头也不抬,一动不动。
陈姝还以为他多认真呢,凑近一看,发现他书都拿反了,气莫名就没了。
她爬上床,拉过被子盖好。眼珠子直转溜,从被窝里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腰,“喂,你装之前,要不先看看书的正反?”
祁寒跟弹簧似的‘嗖’的一下站起身,陈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停在半空。
他合上书,在看到明显反着的书籍后,怔了怔,随后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把书往柜子上一扔。
他这样是因为谁?
洗个澡洗那么久,要不是浴室里有声响,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晕倒了。
陈姝捂嘴憋笑:“哎呀,我都没怪你打扰我睡觉了,还板着一张脸干嘛呀。先想想今晚咋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