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是第一次做炒栗子,手法些许生疏,最终成果蛮不错的。他把栗子挑出来放灶台上温着。
炒栗子的香甜味道从厨房飘出,院子飘洒着雪花,一切都那么温馨和谐。
陈姝睡得很不安稳,做个噩梦突然就惊醒了。醒来胸口发闷,手脚冰凉,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夜。
她跺跺脚,往手心哈哈气,闻到空气里的香味,往厨房走去。
祁寒在揉面团,想来中午极可能要吃馍馍。
陈姝没了胃口,她想吃点热乎肚子的。于是语调软绵绵的恳求:“祁寒,我们中午吃疙瘩汤好不好?”
虽然她妈妈说过,不做饭话还多的人是最讨人嫌的,但她还是想试试。
万一他答应了呢。得寸进尺的某人想得很美。
经过陈姝半年的不懈努力,祁寒对她的耐心比旁人高不少。原本要开口训斥的话,在目光触及到她苍白脸色后,眉头紧锁。
话题一转:“没有烤栗子,只有炒的,自己拿去吃。”
陈姝两眼一亮,手不客气的伸向炒栗子:“祁寒,你真好。我来烧火吧。”
县城里大多数人家,厨房里用的是蜂窝煤,味道很大。两人商量后,选择烧柴火。
柴火需要去买,不贵。
灶洞里燃着柴火,暖意源源不断的传到身上,陈姝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剥了好些栗子,栗子肉还有些烫手。她挑出完整的,伸手给灶台后的祁寒。
满手面粉的祁寒沉默,敲了敲揉面的瓷盆,示意他没空吃。
陈姝被柴火烤得晕乎乎的,意识到了他不方便吃,便抬高手把剥得最完整的栗子肉送到他嘴边。
这下能吃了吧。
祁寒脑子有点疼,在她万般期许下,终是低头将两颗栗子肉含进嘴里。
满口栗子清香,软糯温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雪花膏香味。
陈姝迅速又拿了两颗,继续保持投喂姿势。
嘴里的栗子还没咽下,祁寒不想说话,端着盆挪到另一边去了,拒绝二字写在身上。
灶洞里火苗微弱,俨然快熄灭了。陈姝放弃了追着喂他。
午饭是她提的疙瘩汤,一碗下肚,舒坦多了,手脚都暖和了。
不知何时,两人不再分开洗碗,大多数是做饭洗碗换着来。
陈姝还没本事让祁寒成为伺候她的佣人,坐等对面男人放下筷子,自觉起身收拾碗筷。
起身瞬间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她没在意。
两个人的碗筷不多,厨房有热水,最多五分钟就能搞定。
对面带有余温的凳子上有一小块洇湿痕迹,不太明显,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木凳原本的颜色。
祁寒顺手拿过桌布擦桌子,无意瞥见那一小块不同寻常的痕迹。
他走过去,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回屋拿纸一擦,居然是红艳艳的血。
祁寒脑子轰得一声炸了,小蠢货受伤了?难道野男人在他看到之前打了她?为什么不说,是怕他打那个野男人?
还是说,上午发生的事,都是小蠢货演给他看的?
情急之下,他没空想这其中的不合理。大步走向厨房,厉声质问:“你受伤为什么不说?”
专心洗碗的陈姝一脸懵逼:“啥?我没受伤啊。”
祁寒见她装傻,面无表情的拽着她去了堂屋,指着凳子:“那你告诉我这血哪儿来的?”
陈姝不是
第一回经历这个,在看到的第一眼,结合身体异常,瞬间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小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尴尬得用脚趾抠出一座大别墅。怪不得她今天昏昏沉沉的,身体各种不舒服。
来例假本不羞耻,但她看到凳子上沾血的卫生纸,就突然不敢去看祁寒的脸色。
陈姝舔舔唇,含糊的说:“咳,那什么我没受伤。”
祁寒是在李老头手下长大的,没途径了解关于女性的常识。张大娘他们也不可能给他讲这些事,他自然不知道这是啥。
不怪祁寒不知道,是根本没人教他这些。在他成长过程中,没有女性角色的参与,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步步慢慢摸索出来的。
可以说,接触最多的女性是娶回家半年的陈姝。
祁寒没听到想听的,执着的问:“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陈姝静静看了他十几秒,撑不下去了,叹气道:“我来例假了。”
这凌冽眼神,她怀疑再不说实话,这男人怕是能联想到天边儿去。
“例假?”祁寒怔忪着,眼神透露出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