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野挠了挠头:“那倒不是……”
话还没说完,秦婉早过来挎住程曼歌的胳膊:“你们在说什么呀!”
程曼歌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拉着秦婉往外走:“不早了不早了,待会说不定要下雨了,走吧。”
她一味拉着秦婉往前走,没看见身后人眼底波涛汹涌的情绪。
刚出教室门口,程曼歌就看见倚在对面墙壁上的贺维。
见两人出来,贺维轻笑了声:“走吧。新朋友。”
程曼歌不解,看向秦婉。
秦婉摸了摸鼻尖,向她解释:“我之前一直和贺维一起走来着,昨天刚认识你,就放了他一天鸽子,今天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程曼歌几乎要被气笑了,怎么会来不及说?还有,她不是喜欢谢湛野吗?天天和贺维一起走算怎么回事?
看着贺维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再看看秦婉躲闪的眼睛,程曼歌深深呼了口气;“没事,那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你们走吧,拜拜。”
她是真的莫名不喜欢贺维,看他脸上天天挂着那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就觉得浑身难受,也不知道秦婉是为什么能和他一块走下去。
毕竟和秦婉一个班,程曼歌不想她难堪,准备先让他们两个走。
秦婉看起来有些慌张:“曼曼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真的,你别生我气。”
她去拽程曼歌的袖子,没拽着,程曼歌稍往后躲了一下:“我没事,你们快走吧。”
秦婉也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跟在贺维身后走了。
恰在此时谢湛野和池渡从教室出来,两人早在教室悄悄围观了全过程,这会儿池渡挑了挑眉,看着秦婉的背影啧啧有声:“唉,我有时候真搞不懂秦婉,你说她好吧,可是她一边喜欢湛哥一边和贺维纠缠不清,况且湛哥还和贺维不对付。那你说她不好吧,她还经常给湛哥送东西,连我也沾光,班里人缘也挺好,也没见她耍过小心思,唉,真不明白。”
程曼歌接不上话,她刚到华崇不过几天,说完全了解一个人那是假的,但她有种预感,秦婉一定不可能成为她的好朋友。
“你没事了解她干嘛,走了。”谢湛野拽着池渡往前走,背着身和程曼歌挥了挥手,“走了,明天见。”
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背影,程曼歌无声笑了笑,还是有正常男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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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曼歌回到家中,简单和父母通了个电话,准备洗漱睡下。
虽然来到华崇不过第三天,她却感觉像过了很久很久,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和事呢。
为了让自己平安无虞的度过这一年避免沾上不该有的麻烦,程曼歌仔细分析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谢湛野虽然现在是她的同桌,但齐老师说过月考完会再调位,倒不必过于纠结,再者经过这三天的相处,她发现这个同桌人还是蛮好的。
池渡不必说,他最大的优点是开朗,不遮遮掩掩,认真相处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
逢春……她们的正面交集只有一次,但莫名的,程曼歌很喜欢她,是想和她成为朋友的那种喜欢。
这三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都和贺维保持距离,而她恰好也不喜欢贺维,这样看来,几人倒有相通之处。
至于秦婉,程曼歌准备再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断了联系,这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秦婉和池渡最大的不同是她的接近和热情,好像带着一点目的性。
贺维是程曼歌最不想接触的,他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定,看似笑脸相迎实际却总是带着讥讽和算计,让人不舒服。真不明白他身边的朋友是怎么和他处下去的。为钱?为权?为颜?
程曼歌叹了口气,翻身抱住一米八的大白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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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曼歌习惯性地站在甬路上,忽的反应过来前一晚的对话,自己提了步子往学校走去。
从艺墅苑到华崇需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程曼歌等红绿灯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秦婉的呼喊:“曼歌!”
她回头,秦婉刚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把手里的东西往她怀里一塞:“我妈妈做的小蛋糕,你尝尝,别生我气嘛。”
贺维就站在两人身边,程曼歌拿着手提袋道了声谢,周围是小贩不绝于耳的吆喝声和汽车喇叭的鸣笛声,充满烟火气息,唯独三个人之间沉默蔓延。
程曼歌也不想这样,一想到如果这个点走以后或许都要碰上,便下定决心提前五分钟出发。
这会儿刚好绿灯,程曼歌冲秦婉挥了挥手:“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走。”
不等秦婉回复,她抓紧书包一溜烟儿跑远了,再在那个贺维身边多待一秒,程曼歌都觉得难受。她能感受出来,贺维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这个点到教室已经是卡点,要是再晚点来估计就要和老师一路同行了。程曼歌不敢耽搁,又快走了两步。
进教室的时候谢湛野仍是趴在桌子上补觉,程曼歌不理解,这么困为什么不能在家多睡会儿呢?非得在教室睡,这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倒是勤快,已经替她把凳子搬下来了。华崇有要求,每晚都必须把凳子放在桌子上,好让值日生打扫卫生。
程曼歌看着也该上课了,拿了支笔把谢湛野戳起来:“谢谢你啊,帮我把凳子搬下来。是你搬的吧?”看着她同桌那迷茫的眼神,程曼歌有点不确定了,也是,她这叫惯性思维,下意识地认为这凳子是同桌搬的。
好在谢湛野没否定,他朝后撸了撸头发,大长腿往前面凳子腿儿上一搭,引来池渡充满怨念的一瞪,他没理,只懒散笑出声:“我嫌丢脸,班里就那么几个同学的凳子在桌上,其中一个还是我同桌,你不会不知道我一直是班里第一个到的吧?也对,你刚来。你说说,如果我不搬下来,到时候人家笑话的可不只是你。”
心是好的,脸是拽的,说出来的话是欠的。
程曼歌无语:“谢谢你啊。”
某人笑得灿烂:“不客气,下次早点来。”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贫嘴,秦婉进来,径直走到谢湛野身边站定,看着他俩双双含笑抬起的眼睛,手上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