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听到杨盼盼说,今天不上山了,就得意洋洋地表功道:“如果不是我和弟弟们拖住他们,阿娘和二婶可能什么都采不到的。”
“他们?”顾辞疑惑,不是只有赵来弟吗,怎么还成了“他们”?
“赵来弟和他女儿的儿子,”王三妞解释道,“就上次小姑子周岁宴上,吃得凶残的那个。”
顾辞也想到了那个眼神刻薄、阴狠的孩子。
她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那就暂且不去了,正好你们帮忙看顾下麦场,大郎和四郎下午去帮你胡婶子家收麦子。”
顾辞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家里的一切。
“知道了,阿娘。”
……
午休过后,胡玫带着十岁的赵立智来到自家田地的时候,紫大郎和紫四郎已经在忙活了,麦子倒下一大片。
“大郎、四郎,你们……”胡玫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婶子,俺娘让俺们过来给婶子帮把手。”紫大郎憨憨说道。
“嗯,好,好。”胡玫哽咽着连连点头。
“谢谢大郎哥,谢谢四郎哥,”赵立智也像小大人似的拱手道谢,脸上满是感激。
胡家和紫家一样,都有五亩田地。
不过胡家的田地是三亩上等田,两亩下等田。
想当年,胡玫的丈夫赵凯和紫大山一起,被征召入伍,上了前线。
后来,紫大山回来了,赵凯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其死亡原因无法定性,也就得不到朝廷颁的抚恤银钱。
为此,村里的闲言碎语就像是秋天的落叶,满天飞。
小部分人对胡玫母子三人横眉冷对。
有的人说赵凯就是个胆小鬼,也有人说他是个叛徒,不但背叛了妻儿,还背叛了自己的家国。
一时之间,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就在胡玫母子女三人快要被冷言冷语淹没之时,紫大山挺身而出。
他用自己的人格做担保,赵凯绝不是孬种。
赵凯的功过是非,自有朝廷来定夺,也总会有盖棺定论的一天。
有了紫大山的力挺,母子女三人的日子这才好过一点。
大前年,胡玫独女赵甜甜出嫁。
胡玫为了女儿不被夫家看不起,在夫家能够挺直腰杆子。
她一咬牙,一狠心,卖掉三亩上等田,卖得的银钱全部给了赵甜甜作嫁妆。
如今只剩下这两亩地。
现在又有了紫大郎和紫四郎的帮忙,不多会儿,紫三郎和紫五郎也都过来了。
哥几个用紫家新买的牛车,来回三趟,就全部运到麦场。
紫家的麦子晾晒得早,已经开始碾压,秸秆麦粒分离,扬尘,部分已经装袋。
所以,就能够腾出部分场地,足够胡玫一家使用。
胡玫对此感激不已。
“胡婶子,你带着立智赶紧回家吧,这边我们兄弟看顾着就行。”紫五郎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
紫五郎虽然比赵立智大上三岁,但两人关系一向极好。
赵立智也经常和紫家的小辈们一起,跟着紫五郎认字。
胡玫带着儿子回家,简单擦洗过后,就把中午择好的野菜,准备晚上做个野菜粥,立智也懂事地帮忙烧火。
“咚咚咚,婶子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