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滴,北边的山开阔,各种树都是一片一个种儿,好辨识,不会雪盲的。”
林默笑嘻嘻的回应间,早就瞅见她那鼻头被冻得通红了,还一嗦一嗦地,于是将自个儿的军大衣扒拉下来。
不容拒绝的霸气着披裹到她身上。
“诶,这可是军大衣,金贵着呢,做粗活穿会弄脏的。”
苏筱筱赶忙给脱了下来,又垫着脚尖披回他身上。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都闻到她的香了。
一个恍神,又听见苏筱筱人美声温柔地说道:
“早前你给我爸的那件军大衣,他都没舍得穿出来做粗活,就是怕给弄脏了。”
这年间物质贫瘠,林默也知道,自己没法三言两语就改变珍惜资物的人的思想。
跟林默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她就转头回去给苏木匠打下手了。
现在“礼堂”正在摞四面墙。
苏木匠的腿脚不适合爬高,于是反而是苏大娘在干大工,他则在旁边递砖。
别看苏筱筱是个年轻姑娘,却能忙活极其耗费体力的调胶子的活儿。
林默没买水泥,于是盖墙用的胶子也是用的黏土。
这会儿那调胶子堆儿旁正熬煮着一大锅稠米“稀饭”,熬成黏糊那劲儿之后,再按比例掺调到黏土里头。
同时那土灶子里烧的不是煤炭,而是各种草木,这玩意儿既能当燃料使,也是胶子的配方之一。
草木灰也要按比例掺和进黏土里头。
这样砌出来的墙,虽说没有水泥砌的好看,但是结实程度能跟长城比一比,据说长城也是用的这上古技术。
默默在旁瞅了一会儿,苏筱筱又是搅和米浆,又是用铁锨调和胶子,又是往土灶里填草木的。
很忙,但又驾轻就熟一般。
这么勤快不怕吃苦的老婆,上哪儿找去。
啊不对,还不是老婆,八字还没能撇下来。
苏大爹和苏大娘对他的态度来回的变化,一会儿喜欢一会儿又批评的。
摸不透。
“走了!”
林默朝苏筱筱郑重又深情地告别一声,便轰隆着偏三轮一路向北。
有些担心在山林里不好骑车,老秃子山倒是有把握,毕竟这山早都被村里给伐秃噜了。
过了老秃子山就是老爹山,老爹山里的树木密集很多。
往时腿着进来会觉着树跟树之间好像没多宽,至少驴车是过不了的。
偏三轮儿比驴车稍微窄一些,还算轻松的就从山的正坡穿梭到了背坡。
白花花的积雪落在地上,看不清地上的障碍物,这一路给林默颠的。
七荤八素的就过了老爹山,随后又是一路上坡。
小时候听短命老爹说过,老爹山往北就是鸡冠山。
因为鸡冠山侧坡坡度高,过十五度,几乎一路都是上坡,但坡却还算平坦,要到山顶了才开始波澜陡峭,所以老爹叫他鸡冠山。
偏三轮拧足油门儿,轰隆隆地拱上山顶,继续往前轰隆没几分钟,林默就来到了一处跟鸡冠很像的山顶凹沟,瞅着就像两山夹一沟,实际上就是一座山的独特形状,这也是鸡冠山得名的原因。
沟子很大,底下也很深,坡子的坡度更高,瞅着都过度了,偏三轮不能拱下去,下去了恐怕上不来。
林默只能拐弯向东,沿着沟子边儿找继续向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