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吵得过她王艳丽啊,谁跟她吵,最终就是谁吃亏。
往年王艳丽还跟自己家借过红薯呢,借了十几回呢,每次都是嘴上说着会还。
实际上没一次还得。
而爹娘却根本不好意思上门去要,情愿自家一直喝大碴子稀饭,也拉不下那老脸。
林默眯着眼,眼瞅着二老都要急得眼珠子冒火星子了。
他这才走进苗家院子里一趟。
摸出来个木柴火,还有洗脸盆,以及那张潦草的欠条。
再走出来时,他大声地“咳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顺便吸引王艳丽的注意。
王艳丽果然斜眼瞅了他一眼。
“咣咣咣!”
林默忽然将脸盆子敲得嘭响:
“大家快过来看呐!她王艳丽抢劫啦!快帮忙叫村长过来!”
“抢劫啦!”
“她王艳丽天天在村里瞎转悠到处占人便宜!多少男人被她揩油!男色不保!”
听见嘈杂,一些村民伸头朝这边瞅了过来。
而突兀听见林默的大嗓门儿嚎出来的话的王艳丽,登时肚子里火冒三丈。
啥抢劫?
还啥揩男人油?
“你胡咧咧啥呢!”王艳丽一个分神,老苗赶忙趁机将筐子给抢了下去。
林默也不管她在说啥,尽管的张嘴乱泼脏水:
“谁不知道她王艳丽有事没事就往村民家里钻呀!肯定是占男人便宜去了!”
“哎哟喂!今儿居然钻苗大爹家里!的养殖棚里去了!”
“男人满足不了了,换口味儿搞人兽情了呀!”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村民越来越多。
而原先一向是她王艳丽先张嘴乱扯颠倒黑白的“手艺”,这下竟然被林默掌握着精髓实操了。
这一下子给她噎的,反骂声响又压不过林默那大嗓门,还有他手里的那敲得嘭嘭响的洗脸盆。
想顺着解释,脏水哪里是解释能解释得清的,她王艳丽可太懂这精髓了。
“各家各户地注意了啊!可千万别给王艳丽钻自个儿家里去了!”
“今儿被她钻,明儿被全村嚼舌根!”
林默的话茬子分毫不提兔子,反正骂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气死人。
气到你自个儿跑了为止。
他尽情地使劲泼脏水:
“哎呀,在苗大爹家里瞎搞,出卖身子还留欠条呢!”
林钢铁牵着儿子过来瞅热闹,些个最爱瞧热闹的知青也凑过来了。
眼瞅着凑过来观景的人越来越多,而林默嘴里的词儿也是越来越难听。
王艳丽招架不住,完全招架不住,伸手夺过欠条就跑了。
“哎呀,还知道羞臊呢!还知道要脸呢!”
“往后继续往男人家里钻哈!你不要脸,咱也乐着瞅热闹呢!”
等人都跑了,林默的脏水还在追着泼。
苗家二老虽然守下了兔子,可是这脏水也有那么一丝误伤到了苗家。
二老瞅着林默嘟囔了一下嘴唇子,也不知嘟囔了个啥,就怂了吧唧地回了自家院子,把院子门也给带锁上。
“啥玩意儿,咋咋呼呼的。”林钢铁刚凑过来,都还没闹明白啥情况,苗家门口就冷清下来了。
“不知道啊,”他儿子林敞亮没多想地重复一声他听见的:
“王艳丽往苗家钻,被骂走了吧。”
“啊?王艳丽往苗家钻?她这是看上老苗了?”也是刚凑过来的知青们听见这话,顿时满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