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闻聿风有多执着要来藏族,他都看在眼里。
更何况他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放手的样子。
闻聿风说:“我确定。”
他最后能给宋熙的东西,只有自由。
拿着离婚报告出来,外面是一片无际的夜色。
无人看到的地方,闻聿风的泪水滚滚落下。
宋熙病好的那天,恰逢藏区赛马节。
方圆几百公里,各县各地的牧民带着帐篷,身着最好的服装,于草原中一路踏歌而来。
洗马、准备祭祀大地神和雪山神的东西,好不忙碌。
宋熙疑惑看向身侧悠闲的男人:“仓央桑落,你不参加吗?”
她记得他很擅长这些。
仓央桑落把冰糖山羊奶塞进宋熙怀里,神色有些不自然:“赛马节不是只有赛马。”
宋熙抬眸看他:“还有什么?”
亮晶晶的眸子看得他耳廓发红,他咳了一声,思来想去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
“我不像汉人那样委婉,就直接问你了。”
“宋熙,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熙在京市待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过这样直白热烈的话。
就算当年和闻聿风,结婚前两人手都没牵过,只是相伴着一起散散步,谈谈天。
她的脸霎时红了,扭头要走:“你大庭广众说什么呢?”
仓央桑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要是愿意,我就去集市买一条最好的五彩绳来。”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去赛马。”
宋熙转身看他,脸上残留着绯红:“那你去赛马吧。”
仓央桑落的眸子暗淡一瞬,便听宋熙声若蚊蝇说:“我又不是藏人,不用五彩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