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泽此时不想去喝茶。
喝茶哪儿有看陈洛破解信上破绽‘香’啊?
刑部现在缺的就是这种技术手段!
要不然,今天朝堂上,刑部也不会丢那么大的人。
但他知道,陈洛与六皇子云弈,并不想让他偷学。
人精一样的崔文泽,又怎么察觉不到?
如果陈洛这次能够脱罪,是得把这小子好好利用起来,当个检校,实在屈才。
再加上,一旦让陈洛给陈敬南脱了罪,依着云景帝的性子,怕是要给陈敬南额外补偿。
到那时候,他可就跟陈敬南肩膀不一般齐了!
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于是,崔文泽站起身子,边往外走,边道:“六爷相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走走走!”
云弈扭头给了陈洛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拉住崔文泽手腕,片刻不停地走了出去。
陈洛拿着刺客身上的信,先回到了牢房,见陈敬南。
“爹,这封信上的字,你认真看过吗?”
陈洛把信递给陈敬南看。
陈敬南接手,又仔细看了一遍,摇着头说道:“我试过了,模仿我笔迹的人,下了功夫,太像了,单从这封信上,想要锁定他,几乎没有可能!”
“嗯!”
陈洛把信收回,问道:“爹在朝中,有得罪的人吗?”
“这……”
陈敬南认真想了想,最后自个摇了摇头,“要说得罪人,倒也不至于,我在礼部不过是尚书的副手,在礼仪、教育文化方面的事务上,操心多些,可现在又不是科举年,也没有重要仪式……”
得!
陈洛发现,问也是白问。
想从陈敬南这里,找一个方向切入,做一个更好的计划,使伪造信之人往坑里跳,很难。
陈敬南说了好大一串,都没什么正经信息。
突然!
陈洛想起之前那位姓韩的户部员外郎,提到原主与首辅孙女有些缘分,而张善荣在朝堂上,可没一点帮言的意思。
于是陈洛问道:“爹,您回想一下,有没有得罪过张善荣这位首辅大人?”
“首辅大人?”陈敬南摇头。
陈洛把朝堂上张善荣的行为一说,陈敬南便道:“这很正常,他是个很中庸的人,况且,曾经他对我还有提携之恩,还曾有意把思柔下嫁到咱们陈家,我对他礼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得罪他?”
“嘶!”
陈洛发现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这里的确也站不住脚。
礼部左侍郎,从三品。
看似官职不小,但跟人首辅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甚至说,连挡人家路的资格都没有。
礼部这边又不是吏部与户部,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陈敬南道:“洛儿,如今信你也看过了,单凭这信,不可能找到模仿我笔迹的人啊!”
“还是可以的!只要让这个人,再写出上面的字,我会把他揪出来的!”
“他不会那么傻,给你这样的把柄!况且,你怎么诱使他出来写字给你?”
“爹!年关将至,各地回京的官员,最想做什么?”
陈洛笑问。
“还能有什么?跑关系送钱呗,哪年不是这样?”陈敬南摇头叹气。
搁着往年,陈家在这京城,也算高门大户。
下面的地方官,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人,找到陈家府上的。
虽说陈敬南很不喜这种行为,但也并不抵制。
官场本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