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你住进我身子里就算了,请别乱在我脑子里撒娇。”
瑞文在脑海中威胁道:
“不然我会带你回老哈桑那里,请他再帮我装一瓶营养液,然后一刀把你剜下来扔回去,别以为我做不出来。”
作为一名侦探,与异性相处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那仅限于面对面,而非脑对脑。
他非常不喜欢有自我意识的异物侵入自己的思维。
“你知道欲擒故纵吗?”凯夏问道。
“什么欲擒故纵?”
“你越不让我在你脑子里撒娇,我就越想这么做。”
“。。。。。。”瑞文顿时无语到了极点。
“呵呵!你真有意思,之前那些内心柔软的硬汉就没那么有意思。”凯夏乐了。
“不过,别自作多情,女巫凯夏永远不属于男人,只会成为男人,成为他们意识深处的娇弱女孩,让他们在枕边哭哭啼啼。怎么样,喜欢只有吗?”
瑞文叹出了声。
“你们女巫都这德行吗?”
“我可是她们当中的佼佼者,一流高手!可惜漂亮脸蛋没了。”
凯夏在他脑中咯咯笑了起来。
“放心,我的救星,我平时保证安安静静的,做个乖女孩,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遗产讲条件。换做以前,瑞文绝对想不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
“带我去旷野参加瓦尔普吉斯之夜,就在这个月底,我想会会我的姐妹们,告诉她们我这回找了个多棒的‘另一半’!”
“瓦尔普吉斯之夜?”
瑞文是听都没听说过这玩意。旷野他倒听说过,奥贝伦境外以北的地方全都是旷野,倒不是说完全不能去,但那里极度危险,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诅咒。
“好吧。”他敷衍地答应了一句。
“它是在晨昏还是在正午?”
“夜晚。不然怎么叫瓦尔普吉斯之‘夜’呢,嗯?”
“嗯??”
瑞文突然来了兴致。
“夜晚?那里有夜晚?”
“当然啦。女巫们会用轿子把夜晚抬出来,夜晚的尸骸。”
“先生,你还好吗?你原地发呆很久了。”
鲍尔斯教授伸出长满老茧的手,在瑞文眼前晃晃。
“没事,我很好。”
瑞文从衣帽架上扯下衣服,穿戴整齐,把凯夏遮得严严实实。
“可以请您带我回艺术楼一趟吗?我记得沿途都有遮阳走道。”
“没问题。”
凯夏在瑞文不搭理的时候真的乖乖闭嘴休眠了。瑞文对女巫这一群体的了解不多。她们不常出没于奥贝伦境内,城外的旷野是她们的狂欢乐园。
她倒是没把嫉妒写在脸上。不过,瑞文同样不了解女人的嫉妒能藏多深。直觉告诉他,永远不要和一件遗产扯上暧昧关系。
倒是她口中的“夜晚的尸骸”让他很感兴趣。
在梦境世界里,他曾经听说过谋杀夜晚这个说法。
那会不会和女巫口中的“夜晚的尸骸”有所关联呢?
西翼走廊和之前看起来没什么区别,除了那堆枯叶完全消失不见。讲台门口的鞋和衣服还在,维持原样。
卡尔的办公室房门是深棕色的,对面的确挂着一幅皮克曼的画,不过,画中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地底生物,而且也不是绿色的。
地面上有一大滩干涸的血迹和几颗零落的牙齿。
“永恒”这次以枯叶的形式体现,然后又先下手为强地控制了卡尔。
瑞文想起了捷特踢出门的那块腐叶,思索起了三次遭遇的共通点。
第一次在麦田里。
第二次在斜阳夫人的家中。
第三次在奥贝伦大学。
一次在郊区,两次在城里,这算不上共通。
硬要说的话。。。。。。每次事件都多少牵扯到点植物,可这也算不上什么有力的共通点。
瑞文轻轻推开房门,那面厚重的窗帘还在,光线自门口透入,可以看见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里全都塞满了雕塑,包括贵族的头雕、全身像、烈日生物、上位存在的臆想形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