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崔尧臣见四下无人,便忍不住对李望舒说:“你能不能收收你的脾气!”
见李望舒一声不吭,他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你以为这里是淮南城?魏律都是你家写的?还是你真觉得咱们是杀人越货的土匪,用暴力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你不会真以为,咱们能一路杀出长安城吧?
这里是长安,中原名城,人家南陈的国都。不管南陈其他地方什么烂样,到了长安,天子脚下,凡事都是要讲个王法的!你怎么就这么气盛冲动?忍一下又能”
“忍不了一点!”李望舒忍不住抬起头,与崔尧臣顶嘴:
“我若是三十九岁,此事我便忍了,可我现在是十九岁!”
她自知闯了祸,心虚的要命但嘴上依旧邦邦硬:“我有脾气?没点脾气能叫年轻人吗?”
李望舒适应了年轻身体里近似无限的精力后,也难以克制的像个小年轻一样的冲动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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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里,脑子一热就上去了,揍他丫的!
“忍不了?”崔尧臣皱起眉头,铁了心非要和李望舒把事情掰扯明白:
“先前在美稷城的黑店,你能屈能伸,连下跪之辱都能受。哦!如今到了这里,几句口舌之争便忍不了?”
“能一样吗?”李望舒鼻尖泛红,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骂莫罗浑骂的那么难听!我凭什么忍他?”
“”
崔尧臣嘴一抿,袖子一甩,往椅子里心里憔悴的一靠,一副‘我踏马就知道!’的表情。
李望舒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半天才磕磕绊绊的找补:
“和莫罗浑没关系,是我太冲动了!我我我我知道错了,一会给他道歉就是了!咱再多给人拿点汤药费”
“动了我苏大的人,拿点汤药费就行了?”
李望舒话被推门声打断,盈客楼的老板带着那个吴掌柜来了。
吴掌柜右眼微青,伤势属实算不上严重。他身侧的中年老板苏大一身华袍,中等身材,一副精明的龟公长相。
苏大来之前去扫了一眼另外一个房间的几个胡人,其中一胡人确实和吴掌柜说的一样,浅绿眸还貌美艳丽,既然如此
他坐下后,意味不明的试探两个人:“二位,你们家的管事的呢?”
李望舒这次学聪明了,没有说话,而崔尧臣坐直了身,拱拱手说道:
“没有管事的,我们俩说了就算。老板您高抬贵手吧,此事是个误会。我们现在给您二位道个歉,一会再给吴老板买些补品。”
“哦,这样啊。”苏大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大主事的,便是小家小户咯。既然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商户
他慢悠悠的起身,推门招呼了几个人过来:“来几个人,将他俩拿下。”
莫罗浑和凉凉在一楼陪着乌雅娜俩人,不知道二楼的情况。
李望舒被盈客楼的打手按着和崔尧臣跪在地上时,忍不住冲崔尧臣冷嘲热讽:
“啊对对对!长安!大城市!南陈国都,中原脸面!天子脚下讲王法!真讲王法,咱现在应该在京兆府,怎能跪在这里?”
“行了,求你少说两句吧!”崔尧臣也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他抬起头怒声质问:“你们凭什么擅自羁押我们?”
“长安可不是法外之地。”苏大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吸溜热茶:
“你们两个人贩卖胡人,却没有货引凭证,在我们南陈,这是走私!”
“什么货引凭证?”崔尧臣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大为不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们苏家半个月前刚定的规矩,路过南陈的所有商队都要花钱买一份货引凭证,否则按走私处理。”
“你们苏家定的规矩?”崔尧臣失声,“南陈什么时候姓苏了?”
吴掌柜在一旁补充,见李望舒吃瘪,他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这你们就别管了,我都劝你们识相一点了,你们不听!出来混走私,和我们苏家抢饭吃,好歹要讲背景,讲势力。所以呢,这几只货呢,我们就替你们收了”
“他们不是货啊!”李望舒打断了他,实在听不下去他将莫罗浑几个人当成牲口一样的口吻:
“他们是和我一起去西凉的,算是朋友,而且都是白身。”
“冥顽不化”苏大似是怜悯的摇头,朝吴掌柜吩咐:“查一下他们的道引和文书,要是没什么特殊之处,就将他们打死,再报官说咱抓了几个偷渡的便是了。”
这是要最后确认李望舒他们是无人撑腰的小商户,确认完后,便要行凶劫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