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龄连忙谢赏,带着银子离开了城主府。
走至半路,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是那几个死者的侍卫,不出意外,这些侍卫已经对城主失去了信任,这会儿打算亲自寻找凶手了。
“你们刚刚向城主说了什么?”
“我告诉你们能有什么好处?”鹤龄反问他们。
侍卫们没有迟疑,抬手扔给鹤龄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
鹤龄用手掂了掂重量,遂将刚刚那一番话又告诉了他们,“梁家当初会留在月牙城里,就是因为降伏了蚌精,弄出几个怪物来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至于为什么要杀你们大人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们可以自己去问问。”
侍卫得到消息便就走了,楚弦月翘起嘴角,给鹤龄比了个大拇指,仅仅是城主和梁家还打不起来,得再加个搅屎棍往他们中间搅和搅和才行,这些侍卫不了解怪物的事情,又急于找到凶手,武功还都不错,身份也够格,是再合适不过的人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了。
不过一日,月牙城里的人走的走,逃的逃,纸醉金迷荒无度的风月城败落得好似鬼城一样。
楚弦月与鹤龄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夜风吹过空荡荡的街道,还怪恐怖的,这让楚弦月不禁更挨紧了些鹤龄。
不知怎么的,鹤龄想起了那次与楚弦月躲在地窖里的时候,她也是这么靠着他的,只是那时候他还不习惯与人亲近,现在,现在他还想和她更亲近点,就像上次在戏园子里,她坐在他身上一样亲近。
想起在戏园子里演戏的时候,鹤龄不禁暗暗咽了咽口水,好想与她再多来几次。
楚弦月心下焦急,并不似鹤龄这般还有心思去想那等风流事情,所有精力全都倾注在眼前的城主府中,恨不得生出千里眼,顺风耳,看看,听听那里面的动静,看一切有没有按着她所期盼的那样进行。
终于,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城主府里面传出了楚弦月所期盼的打斗声,听着很是激烈。
楚弦月精神一震,赶紧催促鹤龄进去,就见梁家人被城主的侍卫和下午那群侍卫围困在中间,有几个人已经在打斗中气绝身亡,当中有个人抱着一具尸体,怒得双眼充血,他说:“赵靖川,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能为你培育出这么多怪物,就能杀了它们!”
“爹,别说了,赶紧催动咒语杀了它们吧!”一旁人赶紧催促,城主见状,知道他们还留了一手,赶紧下令让人动手将他们全都杀了。
侍卫们一拥而上,却只见刚刚叫嚣的那人突然念动起咒语,身旁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就变得一动不动,然后从头到脚,就像是冰块一样融化了开来,脓血顺着七窍流出,很快就只剩下一张皮囊落在血泊之中。
“快!快!给我杀了他们!”城主着急了,其他正常的侍卫没想到刚刚还在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兄弟会突然变成一滩脓血,都吓得不敢动,城主见此,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个玉牌,企图用玉牌来抵挡梁家人的咒语。
说也奇怪,在玉牌拿出的剎那,怪物们还真的停止了融化,楚弦月赶紧拍拍鹤龄,那肯定就是他们要找的神砖!
鹤龄似猫儿一般轻巧跳下房顶,飞快窜到城主身后,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玉牌,剎那间,怪物又重新开始融化,玉牌也变成了一块砖头。鹤龄没有停,迅速又回到楚弦月身边,扛起楚弦月就往来时之地飞奔而去,路上,意外地碰到了无祯,看她背着行囊,似是要离开月牙城。
楚弦月看看追兵没来,让鹤龄停下,告诉她城主府那边的战况,然后问了她一句:“梁小姐一个人是要往哪儿去?”
“去画世间百态。”
楚弦月看她仍是一身道服,明白了,离开之时朝她挥了挥手:“三眼道长,一路顺风!”
心动
回到西漠岭,将神砖登记上,程秉润便与他们告别走了,安明姣虽有留恋,但也没说什么,二人分开地极为和平。
这让楚弦月有些意外,不禁问:“你们就这样结束了?一点都不伤心吗?”
对于楚弦月的问话,安明姣也很奇怪:“不结束还能怎么办?一开始就知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更何况总共才个把月的情分,再深能深到哪里去?”
这……
合着她这旁观者,都比他们两个要入戏更深。
“既然知道不可能,你为何还要与他鬼混?”楚弦月想不通。
安明姣说:“我十四岁那年跟的四太太,两年后因为表现好,四太太将我提做了大丫鬟。大丫鬟要给太太守夜,太太睡里间卧房,我睡外间的小榻,随时听候差遣,有时候老爷来了,他们在里面亲热作弄,我就在外间听着,听着他们一会儿心肝,一会儿宝贝的叫。”
她在四太太身边伺候那么久,第一次知道温柔端庄的四太太原来还有那么放浪的一面。
听着听着,她心中的春情也被撩拨了起来,她也想试试与人搂抱交好究竟有没有他们叫得那么快活?
按她的年纪让四太太指婚也是可以,只是,她才刚提做大丫鬟,现在就开口指婚,未免有些不妥,于是便又等了两年,谁料还没来得及让四太太指婚,就把小少爷给弄丢了。
那天与程秉润同逛花街,看到那么多勾勾搭搭的男男女女,她心思就不平静了。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嫁人,还有没有机会体验那种快活滋味,所以在后来程秉润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她没有拒绝,而是半推半就地被他拉去了一处角落,与他不管不顾地纠缠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