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丝毫没有惯着她的意思,她气得发笑,一字一句,“我咄咄逼人?你若未做亏心事,为何不敢以性命盟誓?你身上压着我姜家十几口人的性命,压着姜家村这么多条冤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咄咄逼人?”
两人明明修为相仿,此时此刻,姜轻竟被她身上戾气镇住,脸色青白,不敢抬头。
她扯了扯姜芜的衣袖,羞赧不已,只想让她轻声一点:“我没有,你别。。。。。。”
姜芜蓦地甩开她,转头冷声道:“想让我住嘴?可以!那你就在此地起誓!说你是清白的,你手上没染过姜家人的血!若有虚言,愿受十八天雷,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姜芜话落,天边霞光似有所感,立即散去。
反倒是黑云堆积,远处已有细微电闪雷鸣。
姜轻哆哆嗦嗦站起来,哀求的视线看向祁画和沈赐。
然而两人视线冷到极点,几乎淬了冰霜。
即便他们再蠢笨,现在看她的反应,也大概能猜出事情真相。
当年姜家灭门一事,多半跟她脱不了关系!
八成是她所为。。。。。。而后栽赃给了自已的胞妹。
清荷冷笑道:“祁宗主,你倒是说说,你们昭华宗污蔑欺辱我家弟子多年,这笔账如何算?”
姜轻慌忙摇头:“我,我没有,我没有。。。。。。”
但眼下已经无人相信她,更无人理会她。
祁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死寂如平湖。
他只觉一只大掌狠狠掐紧他的心脏,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
好半晌,他才听见自已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此事,我定会给阿芜一个交代。”
这话相当于给姜轻判了死刑。
她终于坚持不住,两膝一软扑通摔倒在地,眼中簌簌流下泪来:“师父,师父,您别信她,我没有,不是我。。。。。。”
祁画扫过她一眼,她唇齿立马紧闭,只剩喉间无声呜咽。
“交代?什么交代?”
清荷掀起红唇,毫不留面子地讽刺道,“是让她面壁思过,还是让她抄经念佛?”
这世上谁人不知,祁宗主乃正道之首。
端的是心善正义,不染尘埃。
除了妖祟以外,他手上,说不准真的没有染过一滴血。
她冷嗤道:“你慈悲为怀,本阁主可从不知什么叫手下留情!要我说!”
她蓦然抬手,隔着云雾,姜轻被掐紧脖子,悬至半空,整张脸因为空气稀薄而呈青紫。
众人惊骇。
清荷眯起长眸,眼底猩红似妖孽,手指再次收紧:“不如以命偿命!还我阿芜一个公道!”
殷远春开口阻止:“清荷阁主!你未免过于嗜杀了吧!”
姜轻费力蹬腿,哀求地看了祁画一眼。
眼看着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祁画面上闪过浓重纠结,牙关紧咬,最终还是猛一挥袖,姜轻一瞬间失去桎梏,摔坐在地。
清荷冷笑道:“祁宗主!这是何意?”
“当年即便是她害死姜家上下,但罪魁祸首仍是血妖,罪不至死。”
祁画深吸一口气,抿抿唇道,“即日起,我会剥去她亲传弟子身份,废她十年修为,贬入除幽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