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寒舟欲言又止,秦晚吟问道:“怎么想着回来住了?我记得你说休假几日而已,怎么还没回去?”
“不急,张将军又给我些假期,恐怕还是姐姐的功劳吧?”
顾寒舟抬头认真道:“我担心秦婉柔会对你不利,就想着回府上住,也好护你一二。若是要疗伤,也方便些。”
虽然他并未全都说出,可秦晚吟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看来秦镇北这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不光是她担心,就连顾寒舟也觉得奇怪。可秦镇北好歹也是一家之主,更是镇勇侯府的侯爷,还真就不好明着反抗,只能暗中提防才是。
这个答案让秦晚吟觉得很有意思,她盘起双腿,笑着道:“看你这意思,又打算赖在家里,不打算保家卫国了?”
“姐姐说笑了。”
顾寒舟自嘲道:“我在骁勇营不过是大头兵而已,骁勇营镇守京畿,哪里有机会保家卫国?倘若真能上战场,我又何必在此蹉跎。侯府气数将尽,若是没有你,我还真懒得沾这晦气。”
秦晚吟看着他,嘴角挂上了笑意。顾寒舟有这份心思,她并不诧异。他这人本来就恩怨分明又睚眦必报,说难听点就是极其双标。
他嘴里要是说出血忠君爱国的话,秦晚吟都得觉得,昨晚发烧的一定是他。
秦晚吟明知他的为人,却还是故意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爹?”
今日这话要是说出去,保不齐秦镇北会找他的麻烦,这侯府估计是待不了了。
然而顾寒舟却是目光平静:“姐姐若是想要害我,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呢?”
秦晚吟迎着他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涟漪。
当初刚一睁眼,就是顾寒舟不顾性命来救她。
虽说他身世不详,可也吃尽了苦头。可那双眼睛澄澈如初,像是他那颗赤子之心。
一想到顾寒舟为她做了那么多,秦晚吟心中也尽是感动。
她扪心自问,若是换作自己,能否这么做?
他这匹千里马不该骈死于槽枥之间,自己这个伯乐要当定了。
顾寒舟见她彻底清醒,有些犹豫道:“这芙蓉苑有秦婉柔惦记着,恐怕姐姐住不安生,要不要回西苑来?”
“不必了。”
秦晚吟淡然道:“反正都把人得罪了,还是看看她和秦子墨还要耍什么花招吧!”
听到这话,顾寒舟便点了点头:“那我送你回去。”
此时在侯府的另外一角,秦子墨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见一旁秦婉柔红了眼角,他不由得尴尬道:“妹妹,你哭什么?”
“大哥,我是怪我自己没用呀。”
秦婉柔内疚道:“你要是不为我出气,爹怎么罚你禁闭呢?又怎么会突然染了重疾?”
秦子墨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我昨天才好好的,谁知道到了半夜,疼得我翻来覆去。要不是管家发现得及时,我就得丢了半条命。”
秦婉柔担忧道:“大哥,那郎中怎么说?”
秦子墨生怕被她看清,连忙摆手:“我身强体壮,哪里会有事?不过就是伤寒而已,吃些药就好了。”
不过眼见一计不成,竟然被秦镇北给搅和了。
秦婉柔更是故意挑拨道:“大哥,我看多半是秦晚吟太过晦气。倘若她有话好好说,怎么能把你气成这样?爹爹又怎么会罚你禁闭,让你在柴房染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