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当真记仇……
脚步声‘哒哒’靠近,翟灵鹤蜷缩在阴暗的角落。
“这是第几日了?”翟灵鹤已然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嘴里泛着的苦味、潮湿的地砖无不在告诉他——他仍在囚牢里。
“第九日,喝了‘甜水’。你该下药池了,泡到明日这个时辰我再送你回来。”
袁文蹲下身子,大手钳住翟灵鹤的脸颊,用力一掐。
翟灵鹤受痛不禁仰起头,被迫喝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咕噜,咕噜——
袁文松手后,翟灵鹤偏头一歪,重重倒在地上。
“嗬嗬——他们、他们怎么样了?”翟灵鹤喘息起来,抱紧了自己。
今日又没送些吃食,他实在是饿极了,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围剿的第九日,还算是小有所成吧。”
袁文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悦,随意踢了踢脚下的翟灵鹤惋惜道:“命薄的家伙,看来他们并不值得我冒险,让你失望了。”
翟灵鹤强撑着身子拽住袁文的靴子,乞求道:“给我些吃的,我快扛不住了。”
袁文若有所思看着他这副落魄模样,最终还是松口。
“来人,送点吃的过来。”袁文话道。
直到跟随的手下离去,袁文这才放下伪装。
翟灵鹤又精疲力尽地倒在袁文的脚下,脏乱的丝敷掩在面上。
近距离看着翟灵鹤奄奄一息的面容,袁文心里有些异样。
见那人很快归来,手里端着一碟馒头。
袁文收回刚刚神情,抓起一个馒头,随意丢弃在翟灵鹤蜷缩的墙角。
馒头始终与翟灵鹤隔着一段距离,袁文看着碗碟中剩余的馒头。
“你也算是贵客,其他囚徒都是喝着泔水。一个足以——慢慢享用吧。”袁文吩咐道:“等会,带他去药池里好好洗洗。”,便离开了。
翟灵鹤闭眼,感知四下应是无人。轻轻拨开身下的稻草,手指慢慢摩挲着地上划出的痕迹。
没想到,竟如此狼狈。
一、二、三十五日——翟灵鹤心里微微一颤。
他居然骗我,他这是想出尔反尔?
每日入药池划一痕,现今翟灵鹤自知大限将至。
听见身旁稻草‘梭梭’响动,翟灵鹤僵住身子。
难道还有人在,可是看见他刚刚的动作?
翟灵鹤装起了昏厥,掩盖住刚刚的慌张。
他看不见,他不知这一身狼藉,也不知那人的目光灼灼似乎要把他看穿。
神经紧绷本就让饿到极致的翟灵鹤更加疲惫,他就快坚持不住了。
脑袋沉沉欲睡,耳鸣也伴随而来。
翟灵鹤感到有人轻抚了自己的脸,‘滴答’,一颗冰凉的水滴落在他的手指上。
翟灵鹤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指,是谁?他想做什么?
霎时,翟灵鹤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热的,阿归,是阿归吗?
翟灵鹤奋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那人的脸,“我,阿”
快说啊,翟灵鹤哽咽着嗓子。可还是无法说出来,只有呜咽的闷声。
“嗬——厄”
你是阿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