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赤足试着探出那第一步,蛊虫又在心脏处蠕动。
翟灵鹤不禁纳闷道:“这破玩意,怎么时时作,没完没了了。”
当即决定,来日定要解了此蛊。
大雪茫茫,洞外之地。一片雪白的茫然,这下指路的人没了。当真是要我,捡起树枝不停地抛捡,气运寻路?
心里正犯起嘀咕,车轮碾过积雪的咔嚓声入耳,翟灵鹤警惕地看向四周。
“驭——”
他停了,可是为何看不见在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此地不宜久留,撤了。
“翟灵鹤,翟灵鹤——”
有人在唤他,有些耳熟。翟灵鹤寻着声音来源,视线不停探找。
自己所能看到的地方都呈一个样,故而是他看不见了……
翟灵鹤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后睁开。依旧是这样,恐是书中提到的雪盲之症。
‘哒,哒。’靴子踩实雪堆的声音。
“可算是赶上了。”
翟灵鹤心里浮现出一层惊慌,不确定道:“袁文?你……还活着,倒让我有些意外。”
“让你失望了,我是逃出来了。还来救你了,不过你背后这位倒是伤的不轻啊。”
袁文上前查看季宁病容,翟灵鹤防备地向后退了一步。
解释道:“他中毒了。”
“猜到了,给我吧。马车里有暖炉还有新衣。”袁文接过季宁,将他放到马车上。
转身看向翟灵鹤丝毫未走一步,“怎么?”
“我……”
袁文走上前看着翟灵鹤双目空洞,抬手解下胸前的巾带。
“你该是雪盲了,闭上眼睛。”
袁文贴身,将巾带缚在他的双目上。翟灵鹤耸了耸鼻尖,闻到那股熟悉的异香。危险又令人安心,翟灵鹤不由得捻了捻手指。
“我抱你上去吧,眼神多不便。也是我导致你如此狼狈。”袁文弯腰勾住翟灵鹤双膝,半抱登上马车。
“你也知道。”不提也罢,这一提嘴。翟灵鹤甚是恼怒,讥讽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饿了这么些天?”
“啥,他们不给饭吃?”袁文理亏,讪讪缩声。
……
“我这不是千辛万苦逃出来,每日都来此处等你。”
“你是在等我逃出来,而不是你去救我?”
翟灵鹤掐着袁文的手臂,用劲拧了几圈。袁文还是一副傻愣模样,丝毫不感觉疼痛。
“你怎知道我会从此处出来?你知有人冒充你?你背后另有其人?是谁?我是否认识?”
面对翟灵鹤接二连三地质问,袁文面色僵硬。
“无可奉告,总之你活着出来了不是吗?”
翟灵鹤闷气骂道:“没用的废物。”
“是,我是。我唯一的用处不就是来给你送温暖了吗?”袁文拉起他的手,放在堆叠好的衣物上。
“换上吧,特意挑贵的买。”袁文退出车内,留给他空间。
驾——
翟灵鹤揭开巾带,扔在一旁。视线已经恢复正常,捡起新袍,实话评价道:“真丑。”
“我看着好看,颜色正。”
“颜色正?”翟灵鹤有些不可思议说道:“看来你很喜欢绯红啊。”
手里拿着这些,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思索再三后决定先给季宁换上。
“我女儿选的,很润色。”
……
过了会袁文才意识到什么,诧异回头问道:“你眼睛好了?倒是稀奇,平常人一两日才能恢复。你这身体,不愧是唯一能活着出来的,额……这唯二。”
袁文险些忘记了还有一人。
翟灵鹤咬着带,拢了拢丝。间都是一些苦药味,甚是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