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恩怨纠葛被茫无端绪地缠绕在了一起,林疏月找不到问题的源头,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解决问题。
微弱地叹了一口气,她看向裴青玦的眼睛里,充满了疲惫。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是真的累了,明明一切困境皆是由裴青玦而起,为何现在,反倒是她,成了两头都不讨好的罪人。
裴家祖母和阮嘉懿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时将她拔除。
而今裴青玦又莫名其妙认为她是感情里的背叛者。
林疏月也茫然不解,自己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
“不是这样?那又是怎样?”
裴青玦不依不饶,想要林疏月即刻拿出合理的解释。
可林疏月被蒙在鼓里,她哪会晓得,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缘由在何?
再度地低头,这一次,林疏月是彻底当了个哑巴。
她的缄默又为他心头的怒气添了一把火。
这火越烧越旺,直到烧得裴青玦彻底失去理智。
“所以,林疏月,请你现在务必告诉我,你接近我,究竟是受祖母指使,想要玩弄我的感情,在我的情绪被你高高吊起时又转身抛弃我,好让我万念俱灰,最终和阮嘉懿成婚。”
“还是”
“你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借我的关系去接近我的祖母,讨好她央求她,为你择一门上佳的亲事?”
裴青玦风风火火地列出了诸多假设,只是这些假设听在林疏月耳朵里,却成了年度地狱笑话。
他怎么能够对她如此充满信心?竟以为她真的会有这么精湛的手段,能将整个裴家最精明的两个人耍得团团转?
裴青玦是什么人?裴家祖母又是什么人?
如果都能被她轻易拿捏,那她林疏月,还用得着在这一方深宅里苦苦挣扎三年吗?
“呵呵。”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低声笑出了声。
有些时候,林疏月还真是不得不感慨,无论是哪种层级的男人,无论是多么优秀的男人,都免不了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极度自恋。
这场纷争里,裴青玦未免把自己摘得也太干净。
他仿佛丝毫不清楚种种恩怨都是因他而起。
偏偏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无辜可怜的受害者。
仰头看向面前这个可笑至极的男人,一片雪花恰在此时飘扬着,落入了林疏月的眼底。
寒凉的碎雪初次感受到属于人类的体温,如飞蛾扑火般贪恋这份温暖,却不知于生来就该在酷寒之地的它而言,此举无异是自取灭亡。
眼眶被濡湿,林疏月眨了眨眼睛,不舍得让已融化成水珠的雪花落下。
朱唇轻启,她带着笑意,也带着悲怆:“下雪了。”
白茫茫的雾气从她唇中呵出,蒙蔽了裴青玦的双眼。
待到白雾散去,他身下的人儿,已是双眼通红,泪如雨下。
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夜里,活生生是一副极具破碎感的美人图。
喉头干涩,爱欲上涌,裴青玦被兽性支配了大脑,不顾方才还在争吵的恼怒,欺身而下,衔住了她的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