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陶年在身后非常认真地看着杨则惟腰后的位置,直到杨则惟转身,他的目光没有移开,放在了被绷带缠上的腹部。
&esp;&esp;杨则惟朝陶年向前走了一步,距离不远不近,宛如回到了发布会之前的日子。
&esp;&esp;他的眼神也没有过多情绪,可以说是很放松。
&esp;&esp;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不慌不忙,这里完全是他的地盘,任他主宰。
&esp;&esp;“想看?自己过来掀开。”
&esp;&esp;
&esp;&esp;陶年是无情的,所有人都可以对他有情,会情不自禁靠近他。
&esp;&esp;社交中不冷不淡的态度,不把自己的身份放太高也不放太低,偏偏这样更吸引人。
&esp;&esp;来港不过四个多月,林景华已经当他是自己人,带着他来探望太子爷的私人住宅。
&esp;&esp;就算陶年是杨则惟的合作伙伴,就算杨则惟对陶年喜爱有加,就算杨则惟叫了陶年一声bb,这都不是在他们这个圈子出入自由的通行证。
&esp;&esp;是陶年的人格魅力,是陶年在林景华心目中的地位与他们几个持平,甚至是可以和他们共同进退的人。
&esp;&esp;林景华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没心没肺,吊儿郎当,他清楚陶年对他们这个圈子的影响,对杨则惟的影响,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么深的一层关系。
&esp;&esp;杨则惟知道陶年是关心他的,只不过这个没心肝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也没有开口关心他。
&esp;&esp;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用他那双不带情绪的眼睛看向他的伤口。
&esp;&esp;如果眼神有手的话,杨则惟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掀开千百遍。
&esp;&esp;气氛依旧微妙,暗流涌动,和之前一样,彷佛一切都没有变。
&esp;&esp;一个在等待,一个站在原地,中间隔着一块无形的板。
&esp;&esp;陶年无言地抬手,毫无情绪的双眼多了一番涟漪。
&esp;&esp;有人朝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块红色的石头,带血的,溅起水花。
&esp;&esp;终于,时隔多年那块无形的板被人推开了。
&esp;&esp;微妙的气氛一撞而散,坦荡的情愫汹涌而至。
&esp;&esp;衣摆被撩开,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刺眼,陶年的指尖落在上面,小心翼翼。
&esp;&esp;指尖微微抖,一只大手将它紧紧包住。
&esp;&esp;杨则惟是卑鄙的,他八年前就知道陶年的软肋。
&esp;&esp;那时陶年不知道他喜欢各种刺激运动,不喜欢回宿舍,风高月夜,每天和车友进行地下飙车。
&esp;&esp;和陶年在一起后,杨则惟渐渐减少了这种行为,因为每天晚上他有别的活动,比飙车更让他感到刺激,心动,热血沸腾,单单抱着人都会让他前所未有的满足。
&esp;&esp;杨则惟一直以为陶年没有软肋,家人不是,性取向不是,强大而无情,直到有一天他削苹果皮的时候不小心划了自己一刀,鲜血顺着手指流下。
&esp;&esp;刹那间,杨则惟第一次从陶年的眼里看到慌张和害怕。
&esp;&esp;陶年的软肋是他,害怕他受伤,害怕他流血,害怕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和他的母亲一样,消失在那血泊中。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