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府离开之后,秦执礼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失意而寥落的气息。
他整日待在房里,一坛坛烈酒满着送进去,空坛子送出来。
而侯府与柳府的亲事也再没了下文,就此作罢。
柳瓷每日都要到东陵侯府外求见无数次,但秦执礼从未答应过见她。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趁夜半时分偷偷翻过高大的院墙潜入宅子里。
一推开书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弥散到她的鼻尖,熏得她皱起了眉头。
秦执礼和衣卧在窗案边,脸上布满了宿醉后的酡红,他的怀里紧紧抱着几卷画,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
柳瓷凑近来,才听清“慑光”两个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不甘。
云袭月就是慑光的事情一早就传遍了整个东照,她自然也听说了。
慑光没有死,那她和秦执礼的婚事必然会被取消,她也料到了,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要来见他一面。
看着榻上憔悴不堪的人,柳瓷的眼里溢满了心疼。
为了这么一个把你从头骗到尾的女人伤心,真的值得吗?
柳瓷伸出手想要替他理理鬓发,却惊醒了梦中人。
秦执礼半梦半醒间看到那道模糊红影,以为是云袭月回来了,连忙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声音都上了一丝哽咽。
“是你吗?慑光,是你对不对。”
柳瓷愣了很久,才低声否认。
“是我,世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