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程,我后背被蚊子咬个包,好痒,你给我抓抓。”
程巷一没反应,柳逢春跪坐在床上拍他:“起来给我抓痒。”
程巷一幽幽叹气:“祖宗唉,我才刚睡着。”
蚊子猖狂,他怕柳逢春被咬,捉了半个晚上的蚊子,特意等柳逢春睡着了才睡,谁知道还是被拍醒。
“来,过来我这边。”
他对柳逢春张开手臂,满脸无奈。
“哦。”
柳逢春慢腾腾趴到他怀里,撅着嘴巴摸黑亲他一口,程巷一闭着眼睛享受怀中小哥儿的主动,幸福的哼哼。
手摸到他背上礼貌询问:“这儿。”
柳逢春摇头:“右边点,有个包,你能摸到的。”
程巷一手往右移,果真有个巨大的蚊子包,他单手搂着柳逢春,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蹭那块皮肉。
常年干活,他的食指粗糙,带着层茧子,蹭上去痒意立刻缓解,柳逢春小声呼吸,听着是舒服的。
“大程,咱俩早上吃水煎包,配着咸呼呼喇嗓子的汤,最好吃了。”
“行,待会他们开门就去。”
“还要吃咸菜,他家萝卜干也好吃……”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柳逢春到了凌晨四点多才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就算闭上眼睛也要塞一只胳膊在程巷一怀里。
这么热的天,皮肤触碰到都要出汗,俩人这会子给热的不行,冬天抱在一起睡觉是暖和,夏天就纯纯脑子有病。
程巷一看了好一会儿睡熟的小哥儿,对自己被喊醒抓痒心里实在气不过,决定给他个惩罚。
思来想去,决定今天接下来的时间不给他抓蚊子了。
越想他意识越清醒,听到窗外做早餐生意的蹬着洋车去买东西,街上有不少赶早集的都到了。
叽叽喳喳,更睡不着。
程巷一坐起来,小心下了床,准备到外面抽根烟醒神。
刚把门关上,隔壁房间的住的估计不是夫妻,早上兴奋的动静止不住往外面冒,程巷一被不堪入耳的声音劈了一刀,整个人定在原地足足两秒钟才回神。
他对偷听别人办事没兴趣,房间隔音差到极点,打呼噜声都能数清,这种污秽声响他不想柳逢春听到。
“哎,大早上的,干嘛呢消停会成不。”
没等程巷一敲门,住在另一边的先不乐意了,喊过后用力敲墙壁,邦邦邦,墙壁跟着颤动。
屋里难听的声音笑得低俗,旋即不雅的声音更大,颇有种不服咱们对着来试试那意思。
“你懂个屁,就大早上才不能消停,花了钱的,不能浪费。”
说罢,故意使坏恶心人。
他们喊的更大声,程巷一脸彻底黑了,咬着烟浑身暴躁,使劲儿在门板子上狠踹。
“再不消停,二两肉给你割了喂狗。”
里头那人不拿他当回事儿,该干啥干啥,都没带搭理他的,程巷一气笑了。
“听不懂人话要不要我进去教教你,嗯!?”
这回搭理他了,语气猖狂:“有种你就进来。”
程巷一熄了烟,在地下捡到根铁丝,捣鼓两下木门应声而开。
他也没进去,曲起指节在门板上敲了几下:“你确定要我进去。”
程巷一板起脸盯着人不动的时候,眼神特别凶狠,加上眉骨深邃,身量极高,浑身气质就不像好人。
里面男的见门口站着的程巷一,吓得慌忙爬下来,用被子盖着自己,被他盖住的人露出来,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男人没露脸:“大哥,对不住,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程巷一皱眉:“你认识我。”
“不认识,看您这气质就知道肯定是大哥。”
程巷一:……
不认识你装什么熟人。
他问:“这下能消停了不。”
男人连连保证,也不提花了钱的事儿,飞快穿上衣服跑了。
大早上的真晦气。
程巷一心情不爽,干脆到街上逛了圈,把柳逢春爱吃的包子带回来,大个油条买了两根,汤不好带,他就买的袋装牛奶。
刚开房间门,柳逢春突然喊他。
“刚刚你不在,没听到隔壁有人吵架,可激烈了。”
程巷一观察柳逢春的表情,同时,柳逢春也在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