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准备踏出家门前往派出所之际,电话突然响起。那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让我的心紧紧揪了起来。我下意识地以为是佟新伟打来的,那个将我卷入这场噩梦的人。我的身体僵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母亲的名字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直接挂断电话,因为此刻的我实在没有精力去应对母亲的质问与索取。但最终,我还是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喂,妈。”我的声音有些疲惫。此刻的我,多么希望能从母亲那里听到一句温暖的问候,哪怕只是简单的“你好吗”。然而,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
“最近赚了多少钱啊?”母亲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直接,没有丝毫铺垫和关心。她的话语就像一把冰冷的剑,瞬间刺破了我心中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没多少,够生活而已。”我无奈地回答,心中的疲惫感愈强烈。意料之中,母亲关心的永远是挣了多少钱,而不是我的生活,不是我的心情。
“我要是你,跑那么远,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只赚这么点。”母亲的话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我沉默着,没有接话。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母亲的看法。在她的眼中,我永远是那个不够努力、不够优秀的女儿。
母亲停下责备,继续说道:“上次你给我买的口红用光了,你在哪里买的?挺好用的。”听到这句话,我的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母亲联系我的意图。
“不是跟你说了是在专柜买的吗!一般商场都有。”我的语气中已经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你买了两只,另一只我没用,太艳丽了,这一只用完了。你给我看看网上有卖的没有。”母亲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依然自顾自地说着。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我再给她买一支口红。但此刻的我,根本无心去处理这些事情。
于是,我敷衍地说:“回头给你看看。”我的声音冷漠而无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母亲察觉到我的敷衍,立刻不满起来,开始对我说教:“一天天赚不到几个钱,不知道都在忙什么!从来不知道主动关心我这个母亲,你看看人家兰兰,最近……”母亲的话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上。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她总是拿我和别人比较,从来也看不到我的努力和付出。
或许是这几日过于疲惫,我渴望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份温暖与关爱。于是,我打断了母亲的话语,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妈,我被强奸了。”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的心中满是恐惧与不安。我不清楚母亲会作何反应,但我依旧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因为我思量着,万一此事我未能妥善处理,佟新伟真的将我的视频公之于众,以那样的方式让母亲知晓,倒不如由我亲口说出。既然我最在乎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谅解我、支持我,那么佟新伟又能用什么来威胁我呢?
“呵呵。”母亲没有丝毫迟疑地出一声冷笑。这声冷笑,如同重锤一般,瞬间击破了我一直以来隐忍的情绪。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碎片,疼痛得无法呼吸。我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竟然会出这样的冷笑。
“呵呵,又是这句呵呵,去年我跟弟弟说我被人强奸了,你就是说,呵呵,不就是被强奸了吗?!我那个时候不信,我今天亲自跟你说,你还是呵呵!你到底在呵呵什么!”我情绪瞬间爆,大声地质问着。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如此冷漠,为什么她对我的遭遇毫不在意。
母亲见我情绪激动起来,她也不甘示弱,开始自顾自地说话,仿佛根本不相信我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你说你被强奸了?谁信啊!你肯定是在外面不检点,惹了什么麻烦,现在还想赖到别人头上。”
母亲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剜着我的心,让我血肉模糊。明明犯罪的是别人,受害者是我,但当我说出来以后,做错事的却永远是我。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对我。我感到自己被世界抛弃了,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没有人关心我的遭遇。
或许是不肯相信母亲会这样绝情,我不死心,近乎恳求地说:“妈,我真的被强奸了,你别骂我了,你心疼心疼我好吗?”我多么希望能从母亲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哪怕只是一句关心的话。然而,我的恳求并没有得到回应。母亲接下来的谩骂更加铺天盖地,一句比一句难听。
“心疼你?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你多大的人了,不会保护自己,谁有空心疼你!”我料到母亲会愤怒,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无视和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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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奸!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自己要跑那么远?我出点什么事你也不在我身边,你强奸了跟我说什么?!我初中毕业都知道被强奸了要找警察,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从小就不听话,被强奸也是你自找的!人家怎么会强奸你?谁会强奸你?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说你被强奸了,你怎么有脸说!养你那么大,你让我享过什么福,你看看人家做儿女的隔三差五就带父母出去旅游,你再看看你!”母亲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我的心彻底凉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竟然怀疑我是不检点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你聋了吗?我说我被强奸了!”我的声音开始崩溃,近乎冷漠。我已经对母亲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只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愤怒。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这样对我?为什么她的嘴里永远都是对我的责骂,不能给予我一丝安慰和关心。
“你活该!”母亲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我的心里。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了碎片,疼痛得无法呼吸。我感到自己被世界抛弃了,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没有人关心我的遭遇。
“我当没生过你,你有什么用?你还敢骂我你聋了?你他妈石头里蹦出来的?敢跟我这么说话!你这么大个人了……”母亲的谩骂还在继续,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我绝望地哭喊着:“妈,你爱过我吗?你爱我吗?”
“你是怎么做到,在自己女儿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一丝心疼,没有一句安慰,铺天盖地全是难听的话!?”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对我,为什么她不能给予我一丝温暖和关爱。
“我爱你,爱你什么?你告诉我,我爱你什么?我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对国家有用的儿子,你这个废物,我爱你什么?”母亲的话语充满了厌恶,像一把把利剑,刺得我千疮百孔。我的心彻底碎了。原来,在母亲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废物,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只爱听话给你买东西哄你开心的我,你根本不爱我。”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我已经对母亲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只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我已经报警了,你滚吧,我不需要你的爱了!”我绝望了,挂断了母亲的电话,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母亲的社交软件上,永远是儿子在哪里,儿子在做什么,儿子生了什么。家里有活,干活的永远是女儿,享受的永远是儿子!母亲绝口不提她还有一个女儿,甚至有次母亲的朋友聚会,母亲的朋友才跟我说她才知道母亲还有一个女儿。母亲的朋友说,因为我跟母亲联系得少所以不知道我!可……逢年过节我就给母亲买包、买衣服、买化妆品,她生病了,我也会赶回去在病床前伺候她!我一直都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在母亲眼里,只要我稍微不顺她的心意,我便是什么都不是。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我的母亲确实不爱我啊。
而后,母亲给我了很多语音,我不甘心地一个个点开。没有一个是对我遭遇不幸的安慰和关心,全是她各种谩骂,一开始骂我现在的不争气,而后是骂我小时候做过的错事,陈年旧账一起翻出来骂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我一个字也没回,我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孤独地在黑暗中挣扎。。
我没有回复母亲消息,母亲便把我今天骂她聋了的事,打电话告诉了弟弟,似乎是想告诉全天下人我的罪行。弟弟不明所以,但也找到了我从中调解,想让我低个头给母亲道歉。
我问弟弟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吗?他说母亲都跟他说了,我说那我无话可说,以后我对母亲只剩堂前尽孝了。
我毅然地去了派出所,觉得自己以前的顾虑是多么的愚蠢可笑。这个世界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没有一个真正关心我的家人。当初怕家人知道我被欺负,我担心他们会失望,会难过,会心疼,我远远高估了自己在家人心里的位置,其实我身后没有家人。我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漂泊的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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