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的凌厉目光追随着那男人远去,回头又看去他来的方向,心中是若有所思起来。
“那不是狄府的粥铺?”侍从也发现了蹊跷。
此刻那粥铺中抹着眼泪,在侍女的帮助下坚持忙碌着的小小身影又一次映入了男人的眼帘。
“怎么又是她?”男人蹙了蹙眉。
“她?”
“王爷是说那狄尚书家的女公子?”
这次侍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上次您让属下查那太傅院的宅子,那宅子如今已成了善月堂,成了这城中收留孤儿的蔽护之所,而这宅子的主人…应正是这位女公子。”
男人瞧这前后发生的一切已是猜到了三分,却是不动声色,讳莫如深。
“与他父亲一样。”
…
“是个奇女子。”
男人看了看侍从,又凝望去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前方。一番饱含深意地开上了玩笑。
“不过她父亲被卷入了此次的案子中。”
“可是…”侍从是试探着男人。
…
“是呐,那周希安拿到了所有证据,却没想到…”
男人眯上眼睛欲言又止道。
“如今…只能委屈他老人家一阵子了。”
对与于侍从的试探,男人是有三分避讳。
“可是那刘显特地跑来这粥铺做什么?”
侍从明白这其中的各种前因后果,却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依旧想刨根究底。
“做什么?”荆王嘴角淡淡一笑道。
“他这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他演一出…”
他一边满怀笑容道着一边是慵懒地抄上了手。
“我们看一出便是。”
“是。”侍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笑了笑又恭敬地伏身道。
毫不知情的粥铺这一侧,若颜虽因此事深受打击,却依旧坚持着给涌入城中的灾民放完了粥。她事事以他人着想,更是对每一个难民的孩子都照顾地无微不至。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个悄悄巡视了一整天的男人看在了眼里,放去了心里…
待夕阳染红了天边,人群渐渐散去。那颤颤巍巍的老者终于疾步赶了回来。此刻忙着收拾锅铺的女孩看见那熟悉的声影,终是忍不住内心的委屈,跑上前去…
她抱住了老人,眼中滚落的泪珠打湿了那斑驳的衣襟。
“爹。您去哪里了?”
“那御史大人…”
“那御史大人与您说了什么?”婆娑泪眼中,那不安已翻涌而出。
无奈老人心中有诸多疑惑。也有不能与女儿述说的苦衷……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好孩子,爹有公务在身,实在是情非得已。”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并无要事。”他抚摸着女儿的头,将她拥在怀里,若无其事地安慰道。
“今日…”
“那自称国舅之人,他来粥铺了……”
若颜喃喃道,是惊恐地抬起头,看去了父亲的脸庞。
“国舅?难道是那刘显?”
“嗯……”
看见女儿点了点头,惊恐诧异涌上老人心头。他虽被那御史有所警醒提点,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
“难道……”他心中有了更不好的预感。
“他说周侍郎犯了事,会连累到您…”
“他还说…”
若颜打断了老人的思绪。
“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