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越发无奈了神色。
“唉,成暨,母后送来的那些…那些宗臣亲眷的女子画像,你先替我还回去。”
少年笑而回过了身。
“但是殿下…殿下这怕是…”
…
“哎,你可别试图劝我。”
…
“哎、但是殿下,殿下?这…”
“你什么都别说了!”
“哎、殿下…”
“殿下…”
…
似还存着孩童天性的身影向着美好的希冀大步流星而去,月色荡漾在春潺融水中,泛得一池粼粼清光…宫中庭院里,心之所向处,数颗浅粉色的花骨朵又从枝头三三两两地冒了出来……
…
数日后,涟珠院内,若颜与茶茶像往常一样越发亲密,已至同宿畅聊时,看着火光中眉色飞舞、绘声绘色描绘着江南见闻的女孩,若颜满目欣然,一边听着一边将头倚去了枕边…
眼前人的话渐渐淡去,满腹心事又溢出了心头…
她想起自那日不愉快后,男人已有数日再未踏进涟珠院中,她一边怨恨着他心有异处,一边却又止不住对他莫名的思恋,这般奇妙的矛盾折磨得她时常叹怨:
“若“爱慕”这种东西,可受自身意识所控,那…该会轻松多少呐……”
她悲叹连连,杏瞳盈泪,已不知如何是好。瞧见此状,知茶瞬间察觉了这喜怒皆行于色的女人心思。
“王爷不心疼姐姐,茶茶可心疼姐姐。”
知茶停下了方才兴致正浓的话题,转而满目忧色,脱口出安抚之语。
“茶茶,这数日,若不是…你常来我这,与我畅聊心事,我…”
若颜抬起湿润泪目,向女孩投去了满目欣慰。茶茶摇了摇头,回上了无奈苦笑。
“都怪我未管教好屋中丫头。”
“小小年纪,便生得一副好心思。”
她故作哀怨,神情甚是自责。
“这几日,我亦见她做事越发不上心,不是背着我偷懒,就是在我眼皮下偷藏东西。”
见若颜满目不解,她接而又道:
“韶华自小便在相邸中与我一同长大,她…”
“虽小我两岁,但…”
“却得爹爹偏心,又被王爷满心怜悯。”
“只因为她曾有位前朝做官的父亲,我们府中那些下人……”
“可都私下里称她为四小姐呢。”
讽刺笑意划过嘴角,茶茶的苦恼让若颜亦为诧异。
“我知道她心气甚高,并不甘于寄人篱下。”
“所以她收了王爷的那东西,我们可都一点不奇怪。”
“那…东西?”
若颜面中的疑惑更甚了几分。
“嗯,姐姐您还不知道吗?”
若颜摇了摇头。
“王爷…”
茶茶悄悄俯去了若颜的耳边。
“送了她只金如意。”
“如、如意?”
若颜微蹙上眉头,脑海中那夜的见闻不禁一点点打开。
“是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