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婢不愿说…”
“只、只是……”
“只是?!”
“只是什么?!”
若颜面色苍白,肌衣下汗水已浃背。
“事到如今,你、你们到底还在顾虑什么?”
“我,我也是这府中的侧妃,也是他的枕边人。”
“倘若他有事,我…”
…
“但是王爷嘱咐过不可让您劳心伤神。”
“但是我不知他所遇何事,又怎能安心静养?”
女孩的坚持让漓画一时语塞,她虽还沉溺在失去挚友的悲痛和对男人爱恨交加的矛盾中,此刻却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娘娘…”
侍女放下了手中东西,轻侧坐在了床沿,若颜则顺势抚上了漓画的衣袖。
“画儿,你也不想看见我因为此事而郁郁寡欢,不是吗?”
“娘娘…”
“画儿!”
眼前人隐动的瞳色闪烁着淡淡的湿润,而手中的颤抖抵至心间,如一道电流,让那风雨飘摇的理智一时间瓦解冰消……
…
侍女的一番娓娓道来后,若颜重重倚上了垫枕,目光放空凝滞了下来…
“所以说…”
“你的意思是,这场火焚毁了大半藏库,圣上震怒,而将负荆请罪而来的王妃娘娘囚禁在了延福殿?!”
漓画惘然着失神瞳色,微微点了点头。
“娘娘入宫之始,虽坚持这场灾火乃是意外,但众所皆知,此事事关府中妾侍偷盗之事,皇上…皇上怎能轻易姑息这般荒谬之事。”
“只道是娘娘未尽约束下人之责,将娘娘囚禁了起来。”
“那王爷可知晓此事?”
女孩紧张蹙眉道。
“昨夜宫中来人禀告,王爷应是知晓的。”
“那为何…?”
“王爷本应即刻入宫面圣,只是娘娘您当时…”
“当时…?!”
“娘娘您生产之时一度昏厥,性命岌岌可危……”
“王爷、王爷说什么也要待您平安生产以后方愿动身入宫。”
“昨夜…”
“即便宫中数度来人折返,殿下亦…就这样强撑了一宿…”
“那人心中的煎熬,想必常人…一定难以感同身受吧……”
心中的猜测被这坚强的女人深埋进了心底,意味深长地说完这番话,漓画只无奈苦笑。而若颜心中依旧留有诸多疑惑,此刻还想刨根问底。
“鸿…鸿音生前…”
“曾质疑太子殿下的出身……”
“她…她所说…是真是假?可…”
“可与此事…有关?”
那圆杏般的瞳孔中透着无邪纯真,口中的质疑却让这侍女慌乱了神色。她遮上若颜的嘴,目光里闪过了几分焦灼。
“娘娘,奴婢虽曾质疑鸿音所犯之事,势要还她清白…”
“但她急于脱罪,迁怒旁人,难免也有心神恍惚,口不择言之时。”
“此事…我们来日再议也不迟,您…”
“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照顾好小世子与郡主殿下。”
“至于宫中之事,王妃娘娘与王爷定会给皇上、皇后娘娘一个交代。您只需…只需安心在府中静养,等候消息便是。”
漓画隐忍着五味杂陈的痛意,只竭力地温和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