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娘娘说,娘娘说她心意已决…”
“她心中…她心中已无挂念…”
“她与周大人的事,让您不要再替她挂心了……”
“我挂心?”
女孩冷笑了起来。
“挂心的不是我,是她那情郎!”
“那周子沛,可日日眼穿肠断地等着她的消息呐!”
“当初来信求我瞒他们苟且之事的可是长姐,如今一句话让我装聋作哑、遂她古佛青灯的也是长姐!”
“韶华,你告诉我!”
“这世上,会有这般好事吗?”
她双手抓紧那纤瘦的手臂,质问着侍女,满面扬起的笑容已几近疯癫。
只见眼前被牵扯的女孩含泪咬着嘴唇,那不解的如雪娇容又微微惘然了目光…
“她既然如此决绝…”
一丝笑意浮上了那抽动着嘴角…
“那可也别怪我无情了……”
她轻轻松开了韶华的衣领,又落坐回了桌边。
“明日,你去一趟驸马府。”
“姑娘您?”
侍女的泪目甚是惶恐。
“该说的事情,我自会写于信中交给你。”
“你只管给他便是。”
“但是…”
“行了。”
女孩的神情甚是不耐烦。
“我瞧见你这副样子就心烦。”
“下去。”
事情交代完,她已是不想再多留她一刻。
侍女不敢再辩驳下去,只能应允着,悻悻地往门口走了过去。
门内的动静让知鹤拉着身边小侍女立即躲去了一旁。待两人看着那抽泣不已的小女孩合上门,转身向廊亭另一头的深幽处走去,两人方又忐忑地回到了门口。
“姑娘,茶茶小姐这是?”
侍女不解于方才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开了口。
“娘娘与那周子沛可是…?”
还未等她说完,一旁的知鹤已伸过手,捂上了自己的嘴。
“此事你就当不知。”
看去凝望着窗内的凝重神情,她只觉得自己这主人似乎也早已知道了隐情。还未等这忧心散去,此刻屋内又传来了对话声…
“姑娘…您,您这么做是不是太危险了?”
“韶华那丫头若是被驸马府的人瞧见,可会不会生疑?”
屋里另一旁立着的一位较年长的侍女关切地向女孩问了起来。
“生疑?”
女孩一脸灿烂地笑了出来。
“那丫头从小便与我一同习字,笔迹与我如出一辙。”
“就算…”
她欲言又止了片刻,又扬起了一脸傲意嘴角。
“都说…这丫头的祖父乃南唐罪臣,她那母亲生下她后自知命不久矣,便托家仆将这孩子托付到我们府中…父亲心软,又因为与这女子的夫君崇文院密阁早年有过几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