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舟见雅安吃痛的皱眉,握着他右手腕的手略松了力道,可依旧向下倾身,在雅安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雅安立刻偏了头,霍轻舟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触感确实不错,比想象中的还好…不似那些女子唇上都有胭脂的味道,雅安周身总有一股淡淡的松香…清淡好闻。
“陛下贵为天子,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无可厚非,但还请陛下三思…您的一举一动都牵连甚广…”雅安眼神低垂,不去看霍轻舟的的脸,可即使不看,他也知道霍轻舟现在一定轻佻的很,“若是臣哪里触怒了陛下的利益,大可降罪责罚,何苦这样折辱微臣…不止折损了您的帝王威仪,落了他人口实,又于绵延皇嗣无意。”
“哇唔~大人~您这话说的,皇帝的心魔值直线攀升啊…您这是要直接放弃任务么?”小梦捧着脸,他家大人疯了么?干嘛明知小皇帝对他有所图,还刺激小皇帝?!
“哎呀…你不懂…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雅安还没说完,就左手猛然被拉起,连同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再反应过来,他的伤腿没沾地,就被霍轻舟抱了起来。
“陛下?!”雅安迎上霍轻舟的脸,眼中悠乐里慌乱,看着霍轻舟阴沉的目光,挣动起来,可也没挣两下,就被扔到了霍轻舟刚刚倚靠的软榻上,“霍轻舟!”
雅安吼了一声,这一世界的小皇帝这么暴力的么?!还是上个世界的虎妖好,总是耐着性子哄他的…除了双修时…有些蛮横了,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听他的,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皇叔喊我的名字…可真好听,不如…多喊几声?”霍轻舟缓缓靠近,欺身而来。
小梦看着周遭的精神识海又慢慢变黑,不由咋舌,这就是他家大人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觉得他家大人得后悔呢?这小皇帝已经有心魔了,怎么会和以前的虎妖一样呢?还是说…他家大人故意的?但是为什么呢?
御书房外,李公公一听屋里的动静不对,赶紧让候在外面的一众太监宫女去做别的事,“你们几个去再一下陛下的寝宫,你们几个去陛下的浴池,看看水温怎么样?你们几个去准备几床暖被候着。”
贺申立在御书房外,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还好些,可他虽是霍雅安的明卫,在这皇宫内,也只有危及霍雅安性命的时候,才能出手,这种时刻…他肯定不能贸然进入。
李公公也看了一眼仍旧立在御书房外的贺申,现在候在外面的就只有他俩了,李公公悄声说,“贺大人要不要知会王府一声…今儿估计王爷回不去了…”
贺申还是那副木讷的脸,“我只负责王爷安全,是否回府稍后听陛下的口谕吧。”
李公公心中赞叹,真是一条好狗啊…行了,既然如此,他肯定不会随便乱说了…
唉…陛下这事整的,摄政王可是陛下的叔叔啊…这事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哎哟…这不是给饿虎喂食么?!
李公公只希望这是小皇帝的一时兴起,要是小皇帝把摄政王当真了,太后只怕下次就得找他们问责了…
晚些时候,张太医又给招到了摄政王曾经小住的院子里,一路上还纳闷,不是说摄政王回王府住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还没进门,李公公就拉住了张太医,“张大人,今儿的事儿可不能说出去啊…您就只管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您可掂量着点儿…”
张太医还没听明白,李公公就一路引着他进了卧房,霍轻舟坐在床边,这让张太医又愣了一瞬,赶紧行礼,霍轻舟抬了抬手,“赶紧瞧瞧。”
张太医应了一声,再看床上的霍雅安,脸色苍白,唇上有些红痕破口,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就掀开被子,要去把手臂拿出来好诊脉。
可这一掀被子…摄政王居然是光裸的?!且身上都是青紫齿痕…这…张太医身为皇家的御医…自然是明白这是什么痕迹…
头上立刻沁出冷汗,脊背都觉出霍轻舟眼中的寒芒了,哎哟…摄政王可是遭了大罪了…这都什么事啊?!
摄政王真可怜…这是又怎么得罪小皇帝了?!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呢?!性命可能不保不说,这即便是男子都有可能被迫雌伏君王之榻啊?!
给雅安诊了脉,又回头看了霍轻舟一眼,“陛下,臣要验伤了。”
霍轻舟点头,这屋里只有他和张太医,旁人都退下了,候在外面,听李公公调遣。
张太医便掀了被子,深吸口气,看来已经被清洗过了伤处,从药箱中拿出药膏,“这每日需得涂抹,饮食需清淡,”又摸了摸那条又肿胀的左小腿,“这…骨头本就没长好…现下好像又有些错位了…”
霍轻舟冷冽的眸子扫向张太医,“那就尽力医治。”
“是。”张太医冷汗直流,这是他能说了算的么?
“摄政王这几日需得卧床休养,这腿要是再受创…”张太医抬起袖子擦汗,“臣也无能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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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霍轻舟,“现在需得把错位的腿骨回正…”
霍轻舟皱起了眉,看了看还在脱力昏睡的霍雅安,“那就现在吧。”
听着就应该很痛吧?他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当时没控制好力道…这也不能全怪他,谁让霍雅安挣的太厉害,他若不用了蛮力,怎么弄让那人随了自己的心愿?
若是现在正骨,总好过他清醒的时候硬挨着的好吧?
张太医卷了衣袖,双手附在那条小腿上,一个使力,骨头算是回正了,雅安虽然处在昏睡中,也仍是痛的出了声,上身也猛然抬起又落下,额头沁出细密冷汗。
霍轻舟用一旁的帕子给他擦了擦,以往他清醒的时候从没喊过痛,总是一副能忍下一切的样子…就如同今日那时…任他怎么折腾,也不肯再出声喊他的名字…
这人也只有在这时候才会稍微放松自己吧?好像他只要清醒的时候,就会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好,不悲不喜的那样淡然…
想要卸下他的伪装,就要一层层剥离那些高傲…就如今日那般…攻城掠地…
可霍轻舟也不想要此时这般脆弱的霍雅安,苍白无力,没有生机,如同马上就要碎掉的瓷器…
他想要霍雅安也如自己的心意一样…
“臣已经写好了方子,”张太医手里拿着药方,“交给李公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