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宝手舞足蹈,沿着一楼大厅扫描一周,检测出三十二个摄像头,分别藏在画框,家具,开关内部等位置。
时隅挖出其中一枚。这些摄像头跟市面上流通的款式不同,体积极小,只有纽扣电池大小。
若不是鱼宝说是摄像头,即使摆在时隅面前,他不仔细研究,也猜不出是什么。
他当即拍了照,发给陆常照。
照片刚发出去,陆常照秒回。
他似乎不明所以,回他三个字:怎么了?
时隅刚把摄像头拍照给他,还没来得及说明,考虑到他应该在开会不方便听语音,他打字解释道:我在一楼客厅布置生日会场,鱼宝找出了三十几个摄像头。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是最近不安全,你才在家里装了摄像头?
消息发出去,过了一会儿,陆常照才回复:是的。你不喜欢的话,我让人拆掉。
时隅回他一个小猫打滚的表情包:没关系。还好是你装的,如果是别人装的,我可能得报警,怪恶心的。
既然真是陆常照装的,那就算了。毕竟他刚被绑架,难保不会有人闯进来,有摄像头也比较放心。
时隅还有一堆准备工作要做,匆忙发了一句“那我继续准备,你忙吧”,就放下手机,继续布置生日会现场。
下午三点,时隅定的蛋糕送到。
他将蛋糕放进冰箱,才想起他的原计划里,陆常照应该晚上九点多才回家,晚饭在外面解决。既然现在他知道自己要给他庆祝生日,总不能还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晚饭。
事不宜迟,时隅又打电话,翻出他收藏已久的霖市情侣餐厅全攻略,从第一名开始打电话预约。
今天大抵是个超绝好日子,他将名单上的二十家餐厅都发了一遍,全部都预约满了。
无奈,时隅只好求助冷助。对面很快回复他,给出六家餐厅的备选方案。
时隅敲定一家能看到浪漫夜景的空中餐厅,告诉冷助,想要能270度看到夜景的那个包厢。过往跟陆常照外出用餐都是记账形式,毕竟是他生日,虽然陆总不缺钱,时隅还是特地交代冷助,要记得将账单发给他。
决定好后,他又给陆常照发信息,问他几点下班,邀请他共进晚餐。
得到那边的回复,时隅看了眼凌乱的客厅,埋头苦干。
临近傍晚,司机过来接他。
有鱼宝的帮忙,布置工作轻松不少,时隅还有时间将自己收拾一番。
后排车门打开,他发现陆常照也在。他对着笔记本,时隅瞄了眼屏幕,是视频会议。
不知道他有没有静音,他没打招呼,放轻动作坐下。车内那人头也没抬,侧身靠了过来,呼吸滚烫地擦过他侧脸。
他拉过安全带给时隅系上,黑眸漫上笑意:“怎么不说话?”
时隅指指他的笔记本:“你开麦了吗?”
“没有。”
正值晚高峰期,明天是周末,堵车严重。去空中餐厅的距离有点远,陆常照放下挡板,合上笔记本,凑近时隅。
夏日白昼长,六点多的夕阳依旧明亮,城市与车流人潮浸在澄澈蜂蜜色里,车窗的黑色玻璃隔绝了外界的视线,无人知晓车内的热烈。落日透过黑色玻璃照在脸上,灼烧般烫,更灼人的,则是来自某人的热度。
司机在前排,虽然放下挡板,但难免会有声音,时隅咬唇,尽量保持安静。
车停在地下车库,又过了十来分钟,陆常照才撤掉挡板。
他替时隅好衣摆,亲亲他的脸:“走吧。”
晚七点已过,时隅早已饥肠辘辘。
夕阳没入地平线的怀抱,漫天红霞逐渐熄灭,两人就着夜景,享用完晚餐。
回到家,时隅先进门,让陆常照默数一百下再进门。
时隅将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装饰好,推着餐车来到客厅。他点上蜡烛,等门打开的瞬间,推着生日蛋糕迎接陆常照,让鱼宝帮忙伴奏,给陆常照唱生日歌。
唱完生日歌,他鼓掌,殷切地催促陆常照:“恭喜我们家的小朋友又长大了一岁,快闭上眼许愿吧。”
屋里没开灯,烛光摇曳,映得他双眼熠熠生辉,笑容比他见过的任何宝石更为夺目。
陆常照闭眼装作许愿,默数五下,再睁眼吹灭蜡烛。
时隅按下遥控器打开灯光,将刀递给陆常照:“来,切蛋糕。”
两人加起来年过半百,这生日过得有些幼稚,对时隅这样的社恐而言,属实挺尴尬。
哪怕陆常照全程很配合,也没说他幼稚啥的,他还是想补充:“这是小时候我爸妈给我过生日的流程,我按照记忆还原出来,不要嫌我幼稚。”
他定的蛋糕是自己设计的图案,特地加了钱,跟蛋糕师仔细沟通过。为避免浪费,蛋糕只有六寸。
陆常照切完蛋糕,才缓缓道:“我很开心,谢谢你准备的一切。”
他过过很多隆重的生日,却还是第一次过这种只有两个人的,没有阿谀奉承,有的只是纯粹的爱意。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回归研究,虽然他们会祝他生日快乐,却不会每年都专程为他赶回来庆祝生日。到底是小孩子,他嘴上不说,小时候没有父母陪伴的生日,难免会失落。所以他总是不断寻找新的兴趣爱好,转移注意力。
这一刻的烛光与祝福,仿佛弥补了他出生那么多年以来的空缺。
也愈发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这个人离开。
时隅趁热打铁,拿出准备给他的礼物。陆常照接过盒子,很轻,没什么分量。他问时隅能不能拆开,在他满怀期待的注视下,拆开礼物盒子。
盒子里有一张卡片,有手写的“愿望卡”三个字。见他困惑,时隅解释道:“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帮你实现一个愿望,无论什么愿望都行……也不是什么都行。总之,在我能力范围的,我都会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