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包?”
明庭颔首道:“一只鳄鱼皮Birkin,我当时以?为是她平时出行太?招摇,还提醒过她让她换个?包拎。”
“是的。”
肖律师接话道:“我记得很清楚,明总被偷包就是在通知商庭洲离婚之后。”
“她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出事。”
明庭这句话说完,办公室的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因为预料到自己可能会?出事,所以?才会?在被偷包之后开始物色保镖,所以?才会?将委托书交给舒明远保管。
明明她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却?仍难逃恶人之手。
关颂青的心跟着抽了一下。
“砰”一声,他一拳砸在桌上,“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明庭深吸了口气,在分秒间将情绪收好,对肖律师说:“拖着他,由他闹,必要的时候,帮他添一把火。”
他推上那?份完好的委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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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午后方停,关颂青到达芳蕤园的时候,舒遥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个?小时了。
梅姨一看到关颂青就两眼放光,这是救星来了。
关颂青牵着狗下了车,进门就问:“遥遥呢?”
梅姨赶紧迎上去?说:“舒小姐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吭声,我上楼敲了好多遍门都不肯开。关少爷你?是知道的,舒小姐身体不好,这万一在房间里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得了?!少爷不在家我是拿舒小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关少爷你?来得太?及时了,快上楼帮我看看吧!”
梅姨将苦水一股脑儿倒向?关颂青。
关颂青也没认真听,顺口就应:“好好好,梅姨你?先别急,我这就去?看。”
“好!”
眼看关颂青牵着狗进了电梯,梅姨才把心按回了肚子里,她这一整日?提心吊胆,就差请人破门了。
关颂青来敲门的时候,舒遥正捧着那?张十岁合照呆坐在窗边。
明庭出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在这窗边也坐了很久,可直到风停雨歇,她还是没能从情绪的漩涡里走出来。
哥哥拯救她于水火,给她温暖的家,还教她勇敢向?前,是她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以?为那?场车祸只是意外,就连哥哥叫她演戏她也不问原因。
可现?实如此?残忍,像刀子割开她的皮肉,一下又一下剜着她的心,让她痛到无?法喘息。
她的爸爸不是死于意外,是死在商庭洲的阴谋里。
而商庭洲,是哥哥的父亲。
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切,她甚至在看到明庭的时候,会?突然间想起杀人凶手的脸。
门口传来“咚咚”敲门声,她猛然回神,警惕着转身盯着卧室门。
“遥遥?”
是颂青哥哥的声音。
她起了身,将手中合照放在书桌上,听见关颂青在门外说:“遥遥,快开门,我给你?带好玩的来了。”
因为情绪低落,舒遥其实对他口中的“好玩的”并?没有兴趣,但一想起明庭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往门口走去?。
锁芯转动,她扣动门把手,但还没来得及拉开房门就被一股力量推着往后踉跄两步。
视线一晃,一个?黑影从门缝窜进来,一条身形高壮的大黑狗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她被吓得接连后退,下一秒就被大黑狗扑倒在地?。
她想尖叫,刚一张嘴就被一条湿热的舌头把声音堵了回去?。
她正被大黑狗按在地?上狂舔。
紧随其后的关颂青看舒遥被撞倒,一巴掌拍在狗屁股上,“你?干嘛呢!赶紧给我起开!”
杜宾抬起头呜咽一声,听话站在了一旁。
舒遥被吓得腿软,一颗心怦怦狂跳,直到关颂青来牵她,她才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吓到你?了么?”
关颂青看她面无?血色,气得转身一巴掌拍在狗腿上,“还不给遥遥认错?!”
杜宾嘤嘤两声,听话往舒遥跟前一趴,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委屈巴巴仰望着她,又凑近讨好地?舔舔她的脚。
舒遥条件反射往回一缩,关颂青赶紧说:“你?别害怕,它喜欢你?才会?舔你?。”
舒遥其实不怕猫狗,以?前有一只橘猫时常流连在她家门口,寒冬腊月的时候,橘猫在楼道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她看那?橘猫可怜,还想过要收养,但她身体不好,容易过敏,她好说歹说爸爸都不同意,只好替橘猫重新找一户愿意收养它的人家。
“它叫什么名字?”舒遥问。
关颂青叫它:“关门。”
关门应声起立,小跑几步到门边,用?爪子扒着房门“砰”一声关上。
关颂青笑?着说:“它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