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讨巧卖乖男人哪还是那个清冷如月、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的谢砚卿。
分明就是餍足过后陷入情爱里的大傻子。
这般想着,她仰起头在他唇上浅浅吻了一下,催促他:“快说。”
将她鬓边碎别到耳后,他一双深邃眼眸望着帐幔,声音幽幽:“我封了她沉睡穴,顺便放了把火,她吸入太多浓烟,就算被救出来,这辈子都不可能醒得过来。”
沈宁一惊:“那火是你放的?”
他低低嗯了声:“我给过她面子,是她自己不知好歹。”默了默,他低下头小心翼翼试探的问她:“阿宁,你可会觉得我残忍?”
她没见过他冷血一面,他怕吓到她。
沈宁心想她杀的人比他多多了,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更残忍?
浅笑了下,她抬手揉他脑袋:“怎么会,是她想害你在先,你只是自保。”
末了她添一句:“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公允正直的谢大人,无论何时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他心口一软,将人搂的更紧:“我也是。”
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单纯美好的,就算……
敛去脑中多余想法,他眸光晦暗了几分:“今日在假山丛追你的黑衣人是谁?”
他当时虽中了催情香,但脑子还保持着清醒,那人明显是冲她来的,且武功不低。
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会招惹那样的人物?
沈宁垂下眸子转了转:“我不知道。我从厢房出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我害怕就跑进了假山丛,还好遇到了你。”
说着她往他怀里钻了钻,身体不由自主蜷缩起来,似是还有些后怕。
谢砚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揪住,轻拍她脊背安抚:“没事了,以后去哪儿都让卫随和夏知跟紧你,人心险恶,你以后也莫要轻易相信他人了。”
她哑着声音:“我知道了,除了你,以后我谁都不信。”
他心情五味杂陈:“卫随和夏知都是我的人,你可以选择相信他们,但也别全信。”
她应声:“那除了你和柳姨外,其他人我都不信,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到她的回答,谢砚卿低叹:“阿宁,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一直可信的,包括我,你必须要有自己的判断。”
沈宁当然知道,这不都是为了骗他嘛。
“我明白了。”她声音弱弱应道。
手抚过她脸庞,他问:“饿不饿,要不要让下人传膳食?”
“好。”
她确实饿了。
谢砚卿下榻穿衣物,沈宁目光扫到他后背上抓痕霎时小脸一红。
“你背上,要不要……擦擦药?”她犹豫了下开口。
谢砚卿扭头看了眼肩背上道道暧昧痕迹,弯唇:“不碍事。”
旋即信步走到放衣物的柜子前拿了一套衣裙回到榻前:“这是你上次换下的衣裙,我让下人浣洗过了。”
她今日那身被他撕坏了,根本没法穿。
就算能穿,他也不想让她继续穿齐云程送的衣裙。
因为一看到那身衣裙,他就联想到齐家让她穿那身衣裙去见孟玉宣的事。
沈宁不知道他心中想法,接过衣裙自顾自穿了起来。
等她穿好衣裳,谢砚卿已让人备好饭菜。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象牙梳梳理自己一头秀,顺便绾个简单的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