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珠实打实的被吓了一跳。
可以说是魂不附体,满头大汗,只顾躲在齐韶和身后,紧抓着他的外袍不撒手,“夫君夫君”的叫,连声音也在发颤。
这副模样惹得周围的车夫和小厮纷纷侧目偷笑。
齐韶和任白蔻珠乱抓,正要向她解释,前来接车的小厮先上前哈腰。
“夫人别怕,这东西就模样吓人,性子温和的紧,想来是第一次见到夫人,心里好奇,便凑过来看看。”
说话间,那条蟒蛇已经重新回到了树上。
白蔻珠听闻,才从齐韶和肩膀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尤自惊疑的问道:“真的?”
齐韶和刚欲转身,那小厮又手脚麻利的接过了二人行礼,对着白蔻珠咧着大嘴,“当然是真的,您看,她已经回去了。”
这小厮兴高采烈,正要打算在白蔻珠面前表演一番自己的驭蛇本领,冷不丁碰见齐韶和阴恻恻的目光,立即缩回了头,一溜烟儿进了工坊。
齐家原本是住在桐城的,这工坊还是齐家太爷爷留下的,后来齐父将生意做大,一家人搬至扬州。
白蔻珠仍旧躲在齐韶和身后,抬眼看着这工坊的匾额,只见上书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驻香阁”。
只是那棵盘踞着白蟒蛇的檀香树就在后面,白蔻珠还是不敢前进。齐韶和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白蔻珠站在原地不动,只得又转过身来。
他温和浅柔的望着她笑,笑容里鼓励的成分居多。
“她叫白瓷,不咬人”
“是是是!她名字唤做白瓷,文雅的很,还是公子给取得呢,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
方才那小厮又从墙角溜出来,拿起白蔻珠打包的最后一个包袱,又凑到了她的跟前。
白蔻珠觉得这小厮颇为热情,与齐家其他人颇为不同,也心情大好,向他一笑,“我叫。。。。。。”
“叫她夫人”齐韶和的又冷下脸来。
这小厮名叫福源,桐城人士,家住不远。平时手脚麻利,干活勤快,在齐韶和的香坊待了也有一段时间,工艺也不错,就是有些没皮没脸。
齐韶和的目光较之刚刚更为阴沉,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股莫名的占有欲正在侵占他的理智。
白蔻珠躲在自己身后时,他本觉得这女人胆子也太小了,可是听她唤起自己“夫君”,又想着干脆护着她一点,大部分人都怕蛇,自然也就不怪她了,可是没等自己开口,话全都让福源说了个干净。
更要紧的是,白蔻珠还对着他笑!
齐韶和顿感不快,好歹也是自己新娶进来的女人,怎么能对别人这么热情,况且还是一工坊小厮。
白蔻珠也看见齐韶和的面色开始冰冷,急忙站好身子,又低下头去。
齐韶和黑脸一看,更加生气,什么意思,看着别人能笑,对着我就只顾低头。
福源再度被冷冷的瞟了一眼之后,白蔻珠被齐韶和紧抓着手腕,领进了工坊。
盘踞在树上的白瓷眯着眼睛看着树下好笑的三个人,一张嘴,信子伸出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