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面色平静,身侧的手指却蜷得很紧。
“不然我能来找谁。”
“我说想见你你就过来了,你对我这么好啊。”
“要下来就快点,外面很冷。”
“等我。”谌意挂断电话,手机在他手里转了半圈,揣回口袋。
他炫耀似的朝秦徽扬起下巴:“你对他是什么情感无所谓了,反正,他来找的人是我。”
他转身想开门,秦徽沉闷的声音又在他背后响起:“谌意,你信不信,我这边动一根手指头,就能完全断送你的职业生涯,让你在检察院混不去。”
“是吗。”谌意耸了一下肩膀,“好期待啊。”
闻途望向检察院大楼,看到谌意从里面出来,踏进了漫天大雪里。
闻途下了车,一股股寒风钻进衣服缝隙,他连忙扣好外套,站在车尾处看着谌意朝自己走来。
谌意穿着冬季检察制服,藏蓝色的大衣,检徽别在左胸口,衣摆到膝盖上方,衬得他身材修长,外形更加出挑。
他加快步伐,闻途看到他的脸逐渐在雪中靠近、清晰,随后他解了自己大衣的扣子,双手拉着衣服敞开。
闻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大衣裹了进去,顺势被谌意抱得很紧。
他外套里温热无比,身体相贴,彼此快被对方炽热的体温融成一滩水。
“干嘛啊。”闻途小声在他耳边问,却没等到谌意的回答,他的吻带着一股强势,不容置喙地落到闻途嘴唇上。
闻途被抵到汽车后备箱,下意识伸手抱住谌意的腰,默许了他突如其来的“冒犯”。
谌意吻得很凶,舌尖撬开齿关,朝更黏腻湿热的地方探寻。
雪花落在发丝上,再落到发烫的皮肤上,被烫成很柔软的水滴。
闻途从失衡的温度中喘上了气,他和谌意分开,下一秒,不远处的车灯刺了一下他的眼睛。
闻途望过去,依稀看到一辆以很快的速度驶离检察院大门,好像是秦徽的车。
他没在意,望着谌意的眼睛,说:“今天去哪里做?”
“……”谌意沉默半晌,大雪背后的眼睛隐约有几分落寞,“你脑子里只有做吗?”
闻途回答:“你想见我不是为了做么。”
谌意鼻尖被冻得略微泛红,他纤长的睫毛挂了雪,颤一下就抖落几粒雪花。
“不是,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风在耳边呼啸,闻途的声音却异常清晰:“我们是床伴。”
“我和别人不一样。”谌意答非所问,又抬起手,用掌心轻轻拭去闻途脸上的雪,“在你心里,我的地位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对吧?”
闻途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愣了好几秒才开口:“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不安,只要你说一句是,我就完全相信你。”
闻途不知道他怎么了,握住他擦脸的手说:“是,不一样。”
话音落下,他补充立即道:“你是我床伴,当然不一样。”
谌意本来嘴角都扬了起来,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反复强调,像是在提醒谌意不能越界,谌意也能听懂他的意思,没再追问。
他有些不高兴了,放开闻途,缓慢将自己大衣的扣子扣好:“不好意思,我今天没什么兴致,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不耽搁你了。”
他整理好衣服想走,却又想到最重要的事还没说:“对了,你要警惕秦徽,他是害你父亲的凶手。”
“……”闻途瞪大眼睛,“什么?”
“我之前就觉得他可疑,因为他五年前就知道你爸去世的消息了,当时他去过监狱,刚才我稍加试探,没想到把他乍了出来,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秦徽算是亲口承认了,你要小心他,包括宋明华你也别完全相信,现在还不确定他和秦徽是不是一伙的。”
闻途震惊了很久,一时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他和秦徽认识八年,在天阖的时候,秦徽作为师兄总会在工作上给予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虽然现在和秦徽关系变得尴尬,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怀疑到秦徽头上。
“我,我知道了……”闻途声音有些僵硬,“我下来会查证的,你别插手这件事。”
“嗯。”谌意应下,“我没插手,我听你的话,在我们正式复合前,我都不会插手。”
听到他这么说,闻途彻底安心下来,又察觉刚刚对他太冷淡了,便道:“饿了没,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闻途从副驾驶拿出一个保温桶,谌意接过,好奇地把鼻尖凑过去闻了一下:“这么好,还给我准备了夜宵?”
“是饺子。”闻途说,“我妈新鲜包的。”
谌意眼睛一亮,连忙把保温桶揣进怀里,小心呵护着:“妈妈包的啊?那我都舍不得吃了,咱妈真是心灵手巧,我以后要跟她学,然后包给你吃。”
闻途淡淡一笑:“行。”
“那我先走了,工作还没做完,估计得加班到半夜。”
“好,再见。”
谌意抱着保温桶转过身,闻途突然叫住了他:“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