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极了。
她就像是开启了自我保护的小兽,紧紧咬着陆成礼不肯松嘴,直到有血迹从她口中溢出。
疼痛贯穿了陆成礼的四肢百骸,但却抵不过心和头传来的痛。
工作人员连忙上前分开两人,将害怕到瑟瑟发抖的叶雨眠护在身后,眉头紧紧蹙着:“先生,你别这样刺激病人!”
工作人员匆匆将情绪失控的叶雨眠带走。
留下陆成礼呆滞站在原地。
他看着叶雨眠颤抖害怕的模样,心里就好似刀绞,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想要叶雨眠认出自己。
脑中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混乱的记忆在他脑子里盘旋不歇,却怎么也拼凑不出画面。
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他捂住头,痛苦的跪倒在地,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克制不住低声嘶吼。
那是心和记忆的双重折磨。
手上那被叶雨眠咬出的血印还在泛着疼。
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
陆成礼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双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
陆成礼似乎想起来了。
他走在一片虚无里,走过他失去的那些岁月。
记忆里那些零星的片段一帧一帧在他眼前闪过,最后连成画面。
连成他深爱着叶雨眠的画面。
缠绵昏暗的房间里,他低声轻语:“雨眠,我爱你。”
法国宫殿里,他单膝下跪:“雨眠,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便利贴飘扬的婚房,藏起来的阿尔兹海默症症断书,镶嵌在无数个贴身物件上的定位导航……
叶雨眠的哭和笑,在他面前穿成了线,织成了网。
他好像弄丢了,他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