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疯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和它比起来,市场上卖的那些浆果酒就像是吼犬的骚尿!”
“还有甜酒吗?再给我们来五罐!”
“喂,我这里也要!”
地窖里的陶缸迅速告急,春奇抱出一批新装好的酒罐交给店员,又回到厨房告知施晴:“小妹,只剩三缸甜酒了。”
冬奇低声抽气:“怎么这么快?”
明明早上开业的时候还有十缸呢,现在才刚过中午啊!
春奇叹道:“我听小锤说,是行会驿站那边忽然来了好些佣兵,整整三桌人,喝酒就跟喝水似的,动不动就点三罐五罐,甚至有的一口气点了十罐……”
“没关系,我手上还有三十缸。”施晴悄悄告诉姐姐哥哥,“你们之前不是问我,之前酿的酒去哪儿了吗?我收起来了,现在出售的是第四批。”
只要材料到位、温度适宜,米酒产成很快,两三天就差不多出酒了。
先前酿好第一批后,施晴就收进图鉴仓库,然后趁着这些天准备开业的时候,又制作了第二和第三批,同样收进仓库,既能防止变质,也能留个后手。现在看来,还真是做对了。
“小妹,你真厉害!”冬奇搂住她亲昵地蹭耳朵,眼睛里满是崇拜的欢喜。
施晴想了想,又让哥哥去前面传话:“告诉站长,安排几个猎兵过来,我怕那些佣兵喝多了发酒疯。”
“好!”春奇应了一声,立即动身离开了厨房。
除了甜酒外,果酱馅饼也同样大受好评,客人们的反应都是“好吃哭了”。
飞龙被甜晕了甜醉了,原本性格豪放的他竟然收起骰子,暂停了赌酒,夹着馅饼坐在那里,小口认真地品尝。
可能也是酒劲上头更加情绪化,没一会儿他又手托侧脸,对着掉在盘子里的碎渣嘿嘿直笑,嘴里念叨着老婆的名字,语气哀怨又温柔:“亲亲,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
陈四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住地龇牙咧嘴。
肉麻死了!
结果下一刻,手下两名员工热情地握起了他的手。
“老板,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你的感激,您真是我们的好老板,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都没丢下我们!”
“我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吃到甜的东西……呜呜呜,老板,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在养殖场当你的员工!”
“放、放开!”陈四抖抖脑袋上的狼耳,甩动自己的双手。
他感觉很热,很害臊……拜托,他都快四十的人了,受不了这些啊!
中午时分,往往才是行会驿站新一天赚钱的开始。
很多闹腾了一晚的佣兵会选在这个时点起床,下楼购买肉汤和浆果酒,吃饱喝足后再出门办事。
颂雅回房前还在大厅里见到了好几个佣兵,可午休结束后再出来,却发现大厅里变得空空荡荡,桌上的杯盘碗盏还在散发热气,可坐在桌前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几个员工和舞者站在门口,垂头丧气地嘀咕什么。
“怎么回事?”她连忙寻找自己的助理,“人呢,都去哪儿了?”
助理就在门外,听到声音后转身进来,苦哈哈地凑到颂雅面前,“姐,咱们的人都被云杭的新店抢走了!”
“什么?!”
“就在刚才……”
原来有两个早起的佣兵去了新开的餐馆,回来后就忍不住跟其他同行分享了自己的体验和感受,什么香喷喷的烤肉、又鲜又浓的鱼汤、甜蜜蜜的馅饼和新酒,说得佣兵们口水直流,呼朋引伴就往外去了。
助理垂头丧气地说:“我还以为最早那两个人是云杭请来吹牛的托呢,咱们行会的食物经过特殊处理,哪还能有人做得比咱们更好吃?可没想到那些佣兵去了之后,真就不回来了!”
颂雅望向远处的店门。
一般来说,午后是其他商店一天内生意最淡的时间段,因为客人们要么奔波在外,要么就是已经用过午餐回住处休息了,很少会在这种时候跑去店里做生意。
可现在还有零散客人不断往店里走,平日里蹲在行会驿站门口看跳舞的懒汉竟然也跑了过去,闻着门里传出的味道兴奋议论着什么,而走出餐馆的客人,几乎都是脸色红润,精神振奋的模样,还会跟店员打招呼说下次再来。
实在太奇怪了……
颂雅思索片刻,觉得自己应该重视那家半兔人的情报,于是便从柜台里拿了些钱,招呼助理道:“你去她们家买几样吃的回来。”又喊来另外一名服务员,吩咐他:“你去陶器店,买他们最近新卖的食物,好像是叫饭团对吧,顺便打听下消息。”
两名手下领命去了。
最先回来的是助理闷瓜,双手空空,“姐,她们说今天只做堂食,不做外带。”
颂雅刮了他一眼,嫌弃他不知变通,“那你就待在店里堂食啊,记得多观察多提问,尽量收集情报。”
“是是!”闷瓜凳子还没坐热,又起身跑了出去。
后面回来的是服务员,告诉颂雅:“陶器店每天卖两种食物,都是和半兔人合作销售的。清早卖饭团,傍晚卖炸片和炸糕,现在中午刚过,什么都没有。”
颂雅点头,“那你先收着钱,傍晚再去一趟,多买几份回来。”
服务员应声:“是!”
旁边的舞者很不甘心,“现在佣兵们都走了,我跳舞给空气看?”
“颂雅姐,咱们也去那家餐馆抢人吧!现在这世道又不用讲什么道义,谁的拳头硬谁才是大哥,我就不信了,凭您的情面,那些佣兵还会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