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布兰特。”
“性别?”
“男。”
“作案动机?”
“穷的吃土,想捞一笔。”
“真的?”
“绝无一句假话。”
面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莱万汀以及顶在额头上的左轮手铳,偷车贼布兰特双膝跪地、诚恳地回答了李沫心的问题。
“听说你还捏着好几条人命啊?”
“恩公明鉴,我哪敢啊!也就只是吓唬吓唬其他人而已!毕竟我们荒野上人饿极了,什么都做的出来,唬一唬人是常事。除此之外,我绝对是遵纪守法的好人啊!除了偶尔小偷小摸,别的坏事我可从来没干过!”
他说他没有杀过人李沫心倒是相信——对方即使被他揭穿了,想要逃跑时,也是使用刀背攻击李沫心,却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更何况,布兰特从心的表情和动作甚至比李沫心还熟练,一看就是老从心人了,不像是会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嗯你跪这么久不痛吗?”
“我天生骨头硬,跪着舒服。”
行吧。
“哪人啊?”
“伊比利亚土生土长。”
“之前住哪?”
“枯水镇,后来那边遭难了,我才不得已离开故乡,到这来谋生。”
“遭难?你是沿海人?”
“额,对的。”
一听布兰特是沿海的本地人,李沫心有点高兴。
一路过来不是打劫的土匪就是外逃的难民,伊比利亚本地人掺杂其中谋求生计。
两人一猫头鹰有心想要找一个本地人了解情况,以便寻找那个史尔特尔记忆中海边的溶洞,但是现在伊比利亚的海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只是不断出现的难民说明了局势不容乐观。
每当李沫心询问起相关的问题时,逃出的难民要么是早就离开根本不知道最近情况,要么就是害怕的大喊‘怪物’然后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次回到沿海地区(有种精神扭曲失常的感觉)。
没办法,强买强卖的事情李沫心做不出来,况且看难民们的情况也不敢强行让他们引路,说不定就给他们带坑里呢?
因此两人一猫头鹰这几天一直在附近徘徊,就是没有真的深入沿海城镇。
但是现在好了,有一个天选的好心人(冤大头)可能知道那边的情况,而且还有把柄捏在他们手上,一定要抓住机会,狠狠的压榨!
布兰特作为本地人又是受难者,却没有对那场灾难相关产生太大的排斥,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了解情况。
“那么你知道那里生了什么吗?”
“……。”
沉默,这一刻,布兰特就像是被从水中捞出又在太阳下暴晒过后半死不活的鱼干一样。
“如果,你想要知道那场灾难的话,只要看看我,你就会更直观的明白它们的恐怖。”
“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旅行者,想要了解甚至深入沿海,我一定会直接把你的车直接开走,因为那是你可能的最大的价值了。”
布兰特声音沙哑,鼓动的喉咙就像是漏气的破风箱一样,诉说着那令他恐惧不已的灾难。
“它们伴随海潮而来,多的就像海中的沙砾。”
“它们有的巡兽和鳞的结合,有的像羽兽和鳞的结合。”
“它们不只撕咬我们的身体,还将我们的意志侵蚀。”
“它们在战斗中学习我知道用这个词形容一群畜牲很奇怪,但它们却是不断的学习着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