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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婚宴结束,温景之觉得自己脸都要笑烂了,他也终于可以脱下这件秀禾服换上自己的衣服了。
换衣间内,温景之长吁一口气,刚穿好裤子,换衣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冷风窜了进来,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就冒了出来。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双炙热的手猛的环住了他,掌心贴在了他赤裸的小腹处。
霎时间,浑身寒毛颤栗,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景之,是我。”
是白毓。
白毓的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体上游走着,温景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侧头看向他,眼神冰冷:“别乱碰。”
白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二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景之,你不想我吗?我想你。”
“不想,滚出去。”
温景之手肘直接顶在了白毓胸口处,试图将他推离,却没想到白毓一把擒住了他的双手,别在了他的身后,将他整个人抵在了换衣间的墙壁上。
“景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白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景之一愣,回过身去,恰巧与白毓眼神相对,想起婚礼上的异常,他嘴唇翕动了几下,颤抖着声音,试探的问道:
“你是…沈确?”
“景之…”
下一秒,白毓直接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炙热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温景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白毓竟然是沈确,他害怕这是白毓折辱他的新把戏,一动也不敢动。
“嗯…景之,亲亲我。”
白毓主动牵着他的手,将他的手心放在了自己胸前,而他的手也极其暧昧的贴上了温景之的腰,温景之仍然不敢动弹,直到白毓离开他的唇,他才敢试探性的问:
“你真的是…沈确?”
“是我,是我,景之,我回来了。”
白毓温热的指尖摩挲着他的肌肤,眼神中满是温柔,温景之不可置信的碰上了他的脸颊,是那样温热。
温景之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白毓就是沈确,他倏地收回了手。
“你、你不是消失了吗?白毓,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作为一只孤魂野鬼,我在这世间徘徊了将近十年,也的确到了该消散之时…在消失前,我想亲眼看看能和你结婚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我没想到,那个白毓竟然在家中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听到他的话,温景之才回想起,在相亲见面之前,母亲就告诉他,这个白毓身体不好,原来竟是患有心脏病。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多时,我舍不得你…鬼迷心窍,魂魄进入了他的身体…”
沈确说着,眼睛红了,他捂住了自己的脸,竟然哭出声来:“对不起,景之,你一定觉得我很过分吧!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温景之抿了抿嘴,叹息一声,将眼前的沈确搂进自己怀里,轻轻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白毓突发心脏病去世也不是你的错…”
“景之…”
沈确哭着靠在他肩头,无助的擦着泪,在温景之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后的得意,嘴角更是忍不住扬起。
他没有骗温景之,白毓真的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他的身体真的很差,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只是发出了一些小动静,他就因为过于殚精竭虑,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真是个弱不禁风的废物。
他原本准备好的手段也没有派上用场,就这么白白得了个身体。
尽管这个白毓长得没有他好看,但胜在有一具完好无损的身体和完美的原生家庭,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白毓已经拥有这么多,却仍然不满足,恶毒刻薄,以欺凌他人为乐,玩世不恭,甚至对他心心念念的爱人施以暴行。
不过也多亏了他这具身体,自己终于能和景之永永远远在一起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分开他们。
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可当他再次放下手时,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
两年后,宴席上。
“白大哥,你家那小子自从结婚后是越来越好了啊,听说现在已经接管了白家的一部分生意,可喜可贺啊。”
白父笑的眼角皱纹都起来了。
诚如好友所说,白毓这孩子自从婚后真的是变了个人。
不仅不给他们惹麻烦,也不再染奇奇怪怪的发色,穿露骨的衣服,天天在家里吵嚷了。
如今的白毓变得成熟稳重,大部分时间他是安静又温和的,处理事情稳妥,待人谦和有礼,就是面对温景之那孩子时,就变得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工作,他恨不得整日黏着温景之。
对于白毓的转变他也是很惊讶的,他记得,白毓曾经说过,娶温景之那孩子回来就是为了折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毓不仅没折磨温景之,反而对他更好了,他要星星,白毓不仅给他摘星星,恨不得连月亮给他拽下来。
“这次宴会你家那两小子没参加?”
“嗐,这不是有事吗?他俩一起出去办事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