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被吓了一跳,警惕地问道:
“谁在那儿?”
王副监狱长这才缓缓现身,脸上堆满了看似亲切的笑容,“金富啊,这么晚还在忙呢。”
金富看到是王副监狱长,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但仍疑惑地问:
“王副监狱长,您怎么在这儿?”
王副监狱长左右看了看,凑近金富,压低声音说:
“金富啊,这儿说话不方便,咱们到里面去。”
说着,就拉着金富往储物间更靠里的位置走。
到了里面较为隐蔽的角落,王副监狱长再次谨慎地左右打量了一番,才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信封是厚实的牛皮纸材质,颜色暗沉,看起来有些陈旧,仿佛被反复摩挲过多次。
王副监狱长拿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他刻意把信封举到与金富眼睛差不多高的位置,眼睛紧紧盯着金富的脸,同时轻声说:
“金富啊,这是一点小意思。你看,尚月那姑娘其实人不坏,就是一时糊涂犯了错。现在她改造得真的很不错,这些材料呢,你在审核的时候多关照一下,让它们顺利过审。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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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金富,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信封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王副监狱长的意图。
他能感觉到信封里装着不少东西,沉甸甸的,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看着那个信封,他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金富深知接受这个信封是违背职业操守甚至是违法的行为。
他自从入职以来,一直在这个监狱里本本分分地工作,虽然薪水微薄,但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从未动过做这种不光彩事情的念头。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刚入职时的场景,那时的他对这份工作充满敬畏与热情,穿上工作服的那一刻,心中充满了自豪,立志要做一个公正的监狱工作人员,为监狱的正常管理贡献自己的力量。
可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确实有诸多不满。
每月那点微薄的薪水仅够勉强糊口,还要应对各种各样的生活开销。
他的孩子在学校里因为没有足够的钱参加一些课外活动而被同学们嘲笑,孩子那委屈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刺痛他的心。
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可是因为费用问题不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他每次看到老人痛苦的样子,心中就充满了愧疚。
而眼前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很可能是改变他生活现状的一笔财富。
如果有了这笔钱,他可以给孩子买更好的学习用品,可以让老人得到更好的医疗照顾,家庭的压力会瞬间减轻许多,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曙光。
在职业操守与现实利益的两难抉择中,金富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让他呼吸困难。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又犹豫着停在半空中,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鸟儿。
他知道这是一个关乎自己命运的抉择,一旦伸手接过这个信封,就等于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黑暗之路。
王副监狱长看到金富的犹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蛊惑道:
“金富啊,你也知道这监狱里的事儿复杂得很。尚月减刑了,大家都相安无事,你也能得些实惠。这事儿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金富的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地朝着信封伸去。
在内心挣扎许久之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把接过信封,迅塞进衣服里,就像一个做了坏事急于隐藏证据的小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说道:
“王副监狱长,您放心吧。”
王副监狱长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又小声叮嘱了几句:
“金富啊,这件事你可得把紧了,咱们可都在一条船上了。”
金富把信封藏好后,王副监狱长开始详细地向他交代尚月减刑材料的事情。
王副监狱长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需要特别留意的审核要点。
他把纸递给金富,指着上面的内容说道:
“金富啊,你仔细看看。这尚月的减刑材料,有些地方你得特别留意。就像这里,她的劳动表现部分,那些数据虽然看起来有点夸张,但你可别太较真儿。还有这儿,她的劳动成果记录与其他犯人记录存在巨大差异,你就当没看见。还有她的劳动转变报告,我承认是有些美化的成分,但你审核的时候就当没看见。咱们都是为了工作顺利进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