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淑妃身后的太监一窝蜂冲上去,一把将躲在大树背后的人揪了出来!
却见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被吓坏了,脸色白得像张纸,跪在地上用力磕着头:“淑妃娘娘饶命!淑妃娘娘饶命!”
淑妃看着这小宫女,眉头顿时一皱。
芳蕊上前一步,看着那小宫女,喝道:“你是哪个宫的?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
“奴、奴婢是延祺宫的……”那小宫女头都快要埋到地上去了,“奴婢不是有意躲在这里的,是、是刚好经过,怕惊扰了淑妃娘娘和大殿下,才、才躲起来的!”
“母妃,”看着这小宫女瑟瑟抖的样子,大皇子忙拉了拉淑妃的手,“儿臣看她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她吧,好不好?”
大皇子一求情,淑妃再冷硬的心都软了:“行吧,”
她朝芳蕊道:“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把她放了吧!”
芳蕊也无法,只能朝按着那小宫女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谢淑妃娘娘,谢大殿下!”
那小宫女磕头如捣蒜,忙起身飞快跑了。
先前她一直低着头,众人也没瞧见她长什么样,当她起身要跑的时候,芳蕊才瞧见了她的容貌,眉头猛地一皱:“这……”
淑妃牵着大皇子的手刚转身,芳蕊就连忙追了上去:“娘娘,奴婢想起来了!”
“嗯?”
“刚刚那个宫女,是服侍过婉妃的春和!”芳蕊拍了一脑门,“没错,就是她!”
淑妃脚步猛地一顿,抬头朝那小宫女离开的方向看去——
“说,你刚刚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才刚刚跑开的春和,不过半个时辰,又被建安宫的太监架着,扔到了淑妃的面前。
建安宫里,淑妃坐在正堂的上,慢条斯理地拨着手中的茶盏。
春和被吓得瑟瑟抖:“奴婢、奴婢……”
“不过是问你两句话,你怕什么?”淑妃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将手中茶盏放到桌面上,“本宫又没要扒你的皮……”
可这句话在春和耳朵里,却比淑妃要扒她的皮更可怕!
“奴婢听说齐妃和二皇子在凉亭,奴婢只是想过去看看二皇子……”春和疯狂地摇着头,胆儿都吓破了,哭道,“淑妃娘娘,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啊……”
“你倒是个忠心的,婉妃都去了这么久了,怕是只有你还记挂着她生的儿子,”
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小宫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吓到这个份儿上,自然说的都是真话。
淑妃都不耐烦听她哭了,忙挥了挥手,“行了,把她放了吧。”
看着这小宫女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淑妃心里不由得冷嗤一声。
这个春和,在她眼里,简直跟她曾经的主子一样,没用!
淑妃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也不知是惋惜,还是感叹人心凉薄:
“有的时候,本宫都差点要忘记婉妃这个人了,没想到,到头来,竟只有这么一个小宫女,还记挂着婉妃……”
话说到一半,她忽地一顿,面色微微一变。
芳蕊瞧见她面色不对,忙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妥?要不,奴婢再让人把她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