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枯疾跑去:“辛宗主!还有我!等我进去再锁——”
“轰隆——”
辛言当即把门关紧,头也不抬地执笔:“先留名记过,再放你进去。”
望枯:“……上劫峰,望枯。”
一个只限今日却诸事不顺的倒霉蛋。
“望枯?许久未见,适才听休宗主说过了你的事,为何迟了这么久才来?”辛言重新打量她一眼,又再次笔走龙飞,“此去舟车劳顿,你是个天资聪颖的好面子,更不可懈怠,还有下回,我就替柳宗主将你逐出内门,去外门充数。”
望枯:“……是。”
她临行不忘看牌匾——“衔隐小筑”。
名讳取得乖张又清雅,活似世外桃源。
登门时,一池嫰竹绿漾开,一环精雕山耸立,一亭子与一长廊间隔,统共有三十个小亭。
依山傍水,美不胜收。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苍寸见望枯这模样,倒吸一口凉气,压低身板拉走她。
苍寸喃喃自语:“路清绝也真是的,今日这种时候就该帮帮你。”
望枯身上湿淋淋的,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修士们,每行一步,脚下就暗下一潭水凼。
直至来了一间临着翠竹的、有四人石桌的亭子。苍寸撇开望枯,率先坐去北边的位置,确信左不透风,右不见光了,才招手让望枯在他正对面落座。
路清绝端起清茶杯盏,话却嚼恨。
路清绝:“……短短一柱香的时辰,又弄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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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压低嗓音:“路师兄,并非是我本愿的,只是今日邪门,我竟一头栽进水里了。”
路清绝青筋直跳:“……”
好稀罕的事。
稀罕得路清绝想丢她再去池中醒醒,看她还敢不敢再说胡话。
苍寸频频回头:“行了,来就来了,还深究落水做甚?望枯,你就坐此地,我给你挡着,千万别被师尊看到了!他这么好面子,又正在气头上,若撞见你成了落汤鸡,有辱上劫峰宗风,多半会拿你出气。”
路清绝放杯的茶汤微吐蒹葭色,袅袅青烟,定是才泡不久——很衬他的急性子。
可想而知,望枯并未迟太久。
望枯伏低,从他腋下三角小窗偷看:“师尊如何了?”
这一眼,还真看出苗头。
静而碧绿的窄湖面,沿着一路青玉鹅卵石的墩子,早有一红衣,两白衣立在上头,不邀松鹤也成画。
这三人分别是柳柯子、休忘尘与何所似。
即便柳柯子背对望枯,怒气也能把湖水蒸沸。
望枯还没看够,后知后觉的苍寸却收紧双臂:“……往哪儿看呢!”
望枯:“苍师兄,他们为何如此?”
苍寸闪烁其词:“还不是昨日那些事。”
望枯若有所思:“他们要对剑吗?”
路清绝:“无比试台,不可起架,你这宗律又背哪门子去了?”
望枯:“我并非是忘了,师尊能闹这么大,定是武力也解决不了的事,而休宗主……不像是守宗律的人。”
柳柯子疯,但很有戒律。
不比休忘尘。
始终咬紧一口众人皆醒他独醉的气。
只是想或不想之分。
路清绝与苍寸交视一眼,后者捕捉来一缕风,苍寸把宛在水中的耳语牵来给她听。
即便断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