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味药材煎服后,先祛祛体内邪气,
再佐以些滋补之品,调养气血,
不出几日应当能有起色。”
苏御锦微微屈膝行礼,连声道谢,
“有劳大夫费心,还望您开些上等药材,
银钱方面绝无二话。”
苏御锦轻拍胸口,胸脯微微起伏,
那口憋闷许久的浊气终于缓缓吐出。
她抬手轻抚鬓角,将几缕散落丝别至耳后,
仪态优雅从容,唯有指尖那不易察觉的轻颤,
泄露了方才佯装镇定的紧张。
目光扫过屋内陈设,确认无人留意,
她才放任自己,朝着虚弱卧床的沈砚书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嘴角微微上扬,弧度轻浅却寒若冰霜,
那抹冰冷笑意仿若暗夜幽芒,转瞬即逝,
恰似心底隐秘算计的一闪而过。“夫君,你且好生养病,
这一关,算是暂时躲过去了。”
她压低嗓音喃喃自语,字句间裹着丝丝快意,
似是棋手落子占优,暗自得意。
不过须臾,苏御锦便敛起锋芒,
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神情,
犹如川剧变脸般迅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眼眶适时泛起微红,里头盈盈水光似要夺眶而出,
眉心轻蹙,愁绪满布,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情深义重。
她莲步轻移至门口,唤来候在廊下的丫鬟小厮,
嗓音软糯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夫这方子你们都拿好了,
去抓药,莫要耽搁。
药抓好便即刻回府煎上,定要仔细盯着火候,
药效关乎姑爷身子,出不得半点岔子。”
说罢,还不忘掏出帕子佯装拭泪,
“姑爷这场病可把我吓坏了,
你们手脚麻利些,也好让我早些宽心。”
众人领命匆匆散去,屋内一时静谧下来。
苏御锦安静地坐在沈砚书床边的矮凳上,
身姿微微前倾,一只手轻柔地搭在沈砚书的被角处,
时不时看似关切地掖一掖被子,以防他着凉。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沈砚书脸上,
眼中满是担忧,眉心轻蹙,嘴唇微微抿着,
偶尔轻叹一声,活脱脱一副满心满眼只有夫君、
悉心照料病患的贤妻模样。
可旁人看不到的是,她的思绪早已如脱缰野马,在脑海深处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