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植卿:
「在出来了」
零星有几个人出来,都是一个人,要么背着个小背包,要么拉着个小登机箱。
太别扭了,要别扭疯了。
再感受不到心动,没有距离感,太熟悉了,她知道他永远不会拒绝她,他永远不会把她推开,她无论什么时候想要他就能得到,她感激他,很累,太累了,很没劲。
她装还喜欢他,那还不是为了他好,为两个人好,可他就那么聪明,他什么都能看出来,在他眼前装都装不住,他残忍地装他看不出来,无声地戳破那层窗户纸。
他都知道她不想再跟他谈了,他为什么不说分手啊?
他为什么不说分手啊??
看乔植卿的身影,黑色高领带帽子硬壳防水外套,墨黑的头,深灰色金属半框细框眼镜,黑色的长裤,拖着一只黑色的航司赠送小登机箱。
再看一看,再劝一劝。
多么完美一张脸。
高高的个子。
清泠淡漠的,要死不活的气质,动辄她爹一样的气场。
他也可以不高冷,他能既活泼又粘人,一会儿委屈一会儿耍无赖。
他还会点石成金术,他能给她点出来,最实际的,她现在拥有一台法拉利,296,不是从法拉利订的,那要等到她毕业车都还没做出来。
他还可以像病娇一样,对吴深源说,那你就给我们小宋总跪下道歉吧?
是宋庭庸先把酒瓶子拽吴深源脑袋上,吴深源被送去医院脑袋缝了三针。
宋庭庸一分钱没出,现在宋庭庸已经进化到拿酒瓶子砸人都不用出钱摆平。
吴深源的爹,亲自给宋庭庸打电话,向宋庭庸道歉。
五十岁好歹也算做官的人,儿子头都叫人给打破,还要向二十几岁商人的孩子道歉。
荒谬,荒谬乔植卿两个电话就能把荒谬变成现实。
好好谈恋爱,嫁给他,她家别说集团了,她家能直接,飞升。
她终于明白他们一直说什么飞升,说什么坐地飞升,说什么同服务器施法,说什么魔法师。
那全是资源,是干不完的活,接不完的项目,生意根本就不用谈,顶门找上门来,见不到的人,向她家示好,办不到的事,打个招呼就一路畅通,别家同体量集团想都不要想的事。
不嫁给他当然完全没问题,他家就那么大度,有他家一天,就永远不会出现宋庭庸家那样总被别人按着吃的情况。
到底有什么不喜欢?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什么不喜欢,没什么不满意。
没感觉了,单纯再没感觉了,仅仅只是没感觉了而已。
她家不差那点钱,没必要勉强自己,没必要委屈自己,只是在谈恋爱,不要谈得这么崩溃。
什么是相处会让人崩溃。
不仅在凌迟他自己,还在凌迟她。
太难受了,这是什么满清十大酷刑。
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谈恋爱都是爱情的坟墓。
她现在就想走,远离他,再不见到他。
什么叫喘不上气。
她终于体会到了。
什么叫多一分一秒都窒息。
他为什么还不提分手啊?
他是不是疯了?
她必须要来接他,当时回国是从她家走的,那时候两个人关系还好好的。
现在他回来应该回哪里去?她家还是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