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某一天突然拍拍翅膀想往更远的地方飞飞看,才会惊觉四周依旧是高耸起的铜墙铁壁。
我从来没忘记燕鸣山偏执控制欲望的本色,但经年过去,也会被他面对我时的纵容和宠爱迷上双眼。
直到我往前爬爬,他扯紧链子,我才惊觉脖颈的刺痛。
令人绝望的是,哪怕已然决定离开,意识到这点的我,却还是抑制不住产生隐秘的快感。
过去的我迷恋这种滋味,现在的我依旧无法摆脱。
然而说它动摇了我分手的决心,倒还到不了那个地步。
我太贪心。
我想要的不止于此,于是哪怕心历千刀万剐,依然努力不受诱惑。
但即便如此,这种像是毒药的安全感,对正历经戒断反应的我来说,无异于让我再次接触成瘾源。
是的,戒断反应。
铺天盖地的戒断反应。
时间流逝,麻木与无所谓的情绪开始慢慢现出原形。
起初我只是睡的多了点,嘴有些馋。
渐渐地我开始睡不够,睡了后很难再醒过来。醒过来时,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感触,很饿,特别饿。
身体像是空了一大块,睡着的时候感受不到,清醒的时候就必须吃的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疯狂去填满。
想他。
想见他。
想被他扯扯脖子上的锁链。
欲望与性互相缠斗,我像是回到了喝的烂醉那一晚,只不过更加漫长,更加折磨煎熬。
原来麻木,只是身体对精神收到重创后的保护机制。
机制随时间消逝,留下的只有愈来愈痛感清晰的凌迟。
然而当邹渚清哑着嗓子,说要不然回去算了时,我看着他,掏出手机,拉黑了燕鸣山所有的联系方式。
“圈里有个朋友刚好在转一套不错的房子。下周一我就搬过去住。”
“收拾收拾,月底我就飞法国去。别太担心我。”
好在从小到大缺爱久了的人,唯一能诞生的优点,便是特别能忍痛。
第45章包裹我的爱意
搬出去的那天,邹渚清执意要送我,我没让。
住进他家的时候我就没带什么东西,光杆司令一个,着实没什么特地送的必要。
一直到我提着东西打开他家的大门,邹渚清都在试图劝说我留下。
我嗜睡和暴饮暴食的毛病仍旧没能戒掉,他担心我,一言不合就说要带我去看心医生,完全不放心我以现在的状态一个人住到离朋友家人那么远的地方。
“宝贝儿,你如此心系我,这让我多么感动。”
我试图给他一个熊抱,后者试图忍耐,最后没忍住还是伸手推开了我的脸。
我流氓耍够了,站直身子,态度放正经了点。
“你就放心吧,我打包票我出不了一点事。”
先不说我自觉目前的精神状况还在自己掌控之中,哪怕我真有点什么,燕鸣山派到我身边悄悄围着我的人也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不对,把我扛去急救室起死回生。
告别邹渚清,我拎着东西到了新房子里。
房子是圈内一个点头之交的朋友转手给我的,地位置好,装潢也符合我的审美。
只是一个人住的话,显得略微宽敞了些。
倘若关掉所有电子设备,扑过来的无边静谧,难免会让人产生过分孤独的错觉。
我站在新房子里。
客厅正对着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朋友很有情调,房子的地点买在最发达的经济区,是整栋楼的最高层。夜晚拉开窗帘,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最繁华的城市夜景。
看着灯火闪烁,我不禁想在其中找找NS大厦的身影。
也不禁思索,燕鸣山是否发现了我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会儿又是否已经知道了我的动向,将我身边布满了他的丝线、插满他的眼睛。
无论我怎么想,也没人能给我答案。于是越想越累,越想越慌乱,又只能扑向柔软的床,在无意识中寻求一点宽慰。
然而无论我的状态如何,我依旧是个正在赚钱的艺人,手头该干的工作,到了时间也必须得干。
朱玉台的周年庆群星晚会有我要上台演的节目,晚会是先行录播,固定放送,我得提前去和合作的艺人一起把节目给录了。
这种晚会上唱歌的节目,懂的都懂。一群流量明星随便唱唱丢给修音师,往台上一站漂漂亮亮的对对口型,一个不错的节目就这么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