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照完,池镜被丁铭一把?拉住,他?不知道刚才余闻嘉和池镜是假亲,小声问他?:“不是,你俩到底真结婚还是假结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旁边有人听到。
池镜看他?一眼:“你说?呢。”
丁铭一脸深沉:“不像假的。”
池镜嗤笑一声,玩笑道:“那你就当真的吧。”
仪式结束,夕阳西落,晚宴也开?始了。晚宴就设在花园,洋房旁边摆着两张长桌,宾客自由入座。余闻嘉和池镜端着酒杯象征性地敬了一圈酒,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新婚快乐。”余闻嘉的表哥站起身跟他?们碰了一下酒杯。
池镜认识对方,不过跟他?不算很熟。他?之前一直在国外,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余闻嘉的这个?表哥了。对方变化不大,这么多年过去,算起来也已年过四十,但看着还是当年那个?样子,不见老?态,身材也保持得很好?,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池镜笑着朝对方点?了下头:“邱医生。”
“挺多年没见了。”邱梦长笑着说?。
池镜笑了下:“是挺多年了。”
邱梦长身旁站着一位男士,跟他?一样仪表不凡、气质出众。邱梦长跟池镜介绍道:“这位是我爱人,梁佟。”
池镜心想,果然是那位“哥夫”。
池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叫“梁先生”太客套,叫“梁总”也不太合适。
池镜迟疑间,梁佟先开?了口:“你好?。”
“你好?。”池镜礼貌一笑。
今天余闻嘉的表姐林琅也来参加了婚礼。她之前跟池镜相过亲,还是余闻嘉爷爷牵的线,结果池镜跟她没成?,反倒跟余闻嘉结了婚,这件事在前,余家?处境比较尴尬,按理说?邀请林琅他?们一家?参加婚礼并不太合适,但两家?毕竟是亲戚,婚礼不请终究是失礼。
后?来余母和老?爷子商量一番,还是觉得得请。林琅一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听余老?爷子解释完俩孩子的情况,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晚上九点?,婚宴散场,婚礼结束。
池镜今天喝了点?酒,回家?是余闻嘉开?的车。除了池镜生日那次,余闻嘉其实从来没在池镜家?过过夜,不过他?的东西已经搬过去了一部分——池镜家?里要是没有一点?他?生活的痕迹,肯定会引起长辈怀疑。
到家?后?,池镜换鞋时听见余闻嘉问了一句:“今天我住这么?”
池镜反应有些迟钝:“……你不住这?”
余闻嘉点?了点?头:“那我住这。”
池镜今天酒也没喝多,但他?总觉得自己思维有些迟缓。而且很奇怪的是,上午他?跟余闻嘉相处还挺自在,该怎么怎么,但是下午,仪式结束后?,两个?人几乎没讲什么话,有种半生不熟的尴尬感,并且那种尴尬延续到了现在,以至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余闻嘉自然地交流。
池镜脱下了西装外套,挂在客厅的衣架上,转头看了眼余闻嘉:“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你先去。”
池镜点?了点?头,转身往浴室走去。
“镜哥。”
池镜回了下头。
“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余闻嘉觉得池镜不在状态,不像平时的他?。
“……可能吧。”池镜不确定地说?。
事实证明,池镜可能真的有点?喝多。他?平时一个人在家洗完澡习惯穿浴袍,今天也没想起来去卧室拿件换洗衣服,澡都洗完了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别的没什么,主要是他?没拿内裤。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池镜换上后就出去了,腰带系得很紧。
客厅没人,茶几上放着一杯蜂蜜水。
池镜四下看了眼,家?里很安静,余闻嘉不知道去哪了。他走去阳台,把?擦头发的毛巾扔进了洗衣机,刚关上洗衣机的盖子,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一会儿的工夫,池镜人还在阳台,还没来得及回房间,余闻嘉已经走到客厅。
池镜穿着浴袍,湿着头发,在自己家里跟余闻嘉打了个照面。
池镜尴尬是必然的,因为他?底下没穿内裤,虽然浴袍裹得严严实实,但改变不了挂空挡的事实。
余闻嘉似乎也有点?尴尬,表情呆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他?手?里拎了一袋东西,池镜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里面有毛巾和牙刷,是一些生活用品。
“洗漱用品我已经给你买了。”池镜说?,“浴室里都有。”
余闻嘉抬眼看向他?。池镜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袍,露着小腿,发梢还在滴水。家?里暖气很足,不知道是被暖气热的,还是刚洗完澡被水汽熏的,池镜脸颊有点?浮红。
尽管池镜的浴袍裹得很紧,领口那一片的皮肤还是暴露着的,半截锁骨露了出来。
余闻嘉忽然注意到他?锁骨上方有一道细长的疤。
余闻嘉目光定在那处,微微蹙了下眉。他?视线往上时,又再次看到了池镜那张泛着点?红的俊脸。
余闻嘉目光转向别处,“嗯”了声,不知道该看哪儿,反正没再往池镜身上看,“给你泡了蜂蜜水,一会儿喝了。”
池镜短暂地忘了自己挂空挡的事,余闻嘉间接提醒了他?:“去换衣服,你这样会感冒。”
池镜一晚上尴尬两回,回卧室穿内裤的时候耳朵竟然有点?发烫。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池镜走去开?门。余闻嘉站在门外,手?里端着蜂蜜水。
“蜂蜜水,”余闻嘉把?杯子递过来,“喝了。”
池镜接过杯子。余闻嘉没有立刻走,视线朝下,看着池镜的领口,忽然问:“你脖子那的那条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