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和那个三代火影一样的事。
对着鸣人,他表现得万分慈和。
喜欢吗?是有一点的。
爱吗?也是有一点的。
善意,更是有很多很多。
但是这点情绪无足轻重。
见小孩子受的委屈多了,便不把鸣人受的委屈放在眼里,只当做成长必要的“磨砺”。
因为愈是如此,鸣人便愈是把唯一对他好的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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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三代的开解下,他对恶意愈显得钝感——在以幼稚手段报复完欺负他的坏蛋之后,看着别人恼恨、气急败坏的神色,他就把账一笔勾销,不再记仇。
别人对他的坏,他痛过,反击过,也就算了结了。
眼见着鸣人在看到骂他拿指甲戳他的大妈对她的孩子温声软语贴心问候之后、就红着眼咬着牙握着拳负气离开、然后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的样子,千叶总疑心再这样下去,这孩子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错都能包容的圣父。
——只要说得出理由,他便与人共情,怎么也恨不下去。
温柔没有错,共情更没有错,只是这样珍贵的心性,不应该被人拿来“欺之以方”。
千叶拳头又硬了。
野兽不懂人类的愁肠百结,只觉得她有病。但它也懒得多管,反正无论是谁当家都不会叫它出去的。
九尾只消等着熬死漩涡鸣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千叶觉,鸣人其实也察觉到了什么。
在某些时候,他聪慧到近乎敏锐、近乎直觉。
周围好像多了一个看不见的人,身处其中的人怎么可能现不了?
暖壶里预备着的温水,家里新添置的药品,打开冰箱时好像买过又不曾买过的零食,走在外面突然害怕得不敢再欺负他的小孩子,偶尔大梦初醒突然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再一次醒来,他急匆匆地抓着窗帘一把拉开,窗外天光云影风声清,只有摇动着的树叶和睁着豆豆眼看他的鸟儿。
四处张望,却什么人都看不到。
是不想被人现吗?
鸣人攥紧了窗帘,又一把手放开,气呼呼地甩开拖鞋盘腿坐在床上,双手交叉,目光深沉。
良久,把自己的头埋进双膝。
这举动把千叶吓了一跳,还好当天的半小时还没用,她匆忙跳出去用幻术删掉了暗部刚才的记忆,有些为难地缩进被子里。
好想摆烂。
她也不过是个没经事的孩子,当然不知道如何做才算妥帖,只是在直觉性看透某些人的算计之后,觉得恶心。
觉得——
假如自己无法以完全的真心对这孩子,良心会很痛。
而她有求于他。
千叶想不出来:如果没有每天半小时的限制,她真的能克制住自己,不把鸣人踢进心灵空间,每天自己在外面吃吃喝喝玩玩,永远占据他那既能够使用查克拉又体质远常人的身体吗?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知道。
但她现在必须得面对鸣人要找她这个问题了。
心灵空间要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千叶催动木遁做了一点装饰,起码第一次见面,她不希望是在下水道里。
青翠的藤蔓快抽条占领这里,观者满目都是宜人的绿色,点缀其间的粉的白的小花为其增添了一丝温馨,看起来十分美好。
千叶操纵鸣人身体的时候也照过镜子,她在洗手间里左瞧瞧又看看,扒着眼皮做鬼脸,始终都觉得有一股子诡异的不协调;
直到真正地见到年幼鸣人,千叶才觉男孩子和女孩子的确是有些不同的,漩涡鸣人和千叶也是不同的。
(……话说为什么鸣子的神情姿态就不会让人觉得怪呢?)
他脸上是肆无忌惮又满不在乎的神气,眉眼间带着点倔,明明是小孩子软和的轮廓,却还能显出一点棱角,蓝色的眼睛天真又干净,唇角一撇,像只被抛弃又装作不在意的小猫咪。
千叶正看着,双手插兜、一脸冷淡的漩涡鸣人停住了脚步。
他于木屋前站定,久久未动。
直到有个女孩推开窗子,漂亮的红色眼睛定在他身上,声音柔软,丝毫没有责怪意味地问他:“鸣人,怎么不进来?”
他盯着她,很冷静地问:“是你吗?在我家的那个人,是你吗?”
“是我。”
“做那么多事,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