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拖延一些时间,没准陛下很快就能醒来了。”
陛下服了解药,应该快要醒了。
翘儿特别动容的拍了拍锦心的手臂,两个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朝着殿门口走去,一个站在了周伶歌的身侧。
她们的眼底都带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就在她们以为,刘全会听了太后的吩咐,命令禁卫军冲进来擒拿娘娘时,突然刘公公从袖笼中掏出了一个明黄的物件,随之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还有一枚雕刻着金龙纯金打造的令牌。
太后盯着那道明黄的布帛,眼底满是颤动:“这是什么?”
刘公公将这两样东西举至头顶,他甚至都没回应太后,而是捧着这两个物件小心翼翼的跨入门槛,一步步行至内殿。
禁卫军分列两侧,挎着刀剑充当了守卫。
但凡有不遵帝令者,一律格杀勿论。
太后顿时觉得有些蹊跷,刘全为何要拿着那两件东西步入了内殿?
难不成那些东西,是给周伶歌的?
她有些慌乱的踉跄重新步入殿内,追了上去。
“刘全,你到底在做什么?”
刘全顿时脚步,他抬眸看了眼太后:“太后娘娘,这是陛下之前留下的密旨……说是万一哪一日,他出了意外,就让奴才将密旨找出来,呈给毓贵妃。”
太后的脸色惨白无比:“呈给毓贵妃?不是呈给哀家?”
“周伶歌她一个后妃,且还不是大晋的皇后,她有什么资格……能得到皇帝这样的信赖与看重?凭什么?”
她几乎快要崩溃。
她才是皇帝的生母啊,她当初十月怀胎,拼了半条命将他生下来。
她又费尽心思栽培他成才,成为大晋最优秀最出色的储君,如今他又成为这万人之上,俯瞰万里山河的帝王。
如果没有她,何来他坐拥万里山河的今日?
可她这个儿子,如今他的心里眼里,全然没了她。
她这个太后,就像是摆设一样。
周伶歌不过是一个贵妃,她身为太后居然还不能处置?
她这个太后还要仰仗周伶歌这个贵妃的鼻息?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太后满脸都是狰狞,几欲癫狂!
刘公公神色肃穆,不理会太后快要崩溃的情绪,他走到了内殿之中,看向周伶歌朗声道。
“毓贵妃,接旨……”
翘儿立即搀扶起周伶歌,周伶歌屈膝跪下,刘公公连忙阻拦:“陛下说了,贵妃娘娘有孕在身,早就免了礼数。贵妃娘娘就站着接旨吧……”
周伶歌低敛眉眼应了。
殿内的其他宫人,全都匍匐跪地。
刘公公当即便展开密旨。
密旨的大概内容,就是秦非翎赐给了周伶歌一个帝王令牌,持此令者,如同皇帝亲临。可以号令宫中、宫外所有的将士。
若有人胆敢违抗此令,当场诛杀,绝不容情。
周伶歌站在那里,眉眼间有些恍惚。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明黄的布帛。
直到刘公公将布帛递到她的手里,直到那块沉甸甸,闪着金光的令牌也搁放在她手心,她才有了几分真实之感。
翘儿与锦心两个丫头高兴坏了。
陛下赐给娘娘这块令牌,太后再如何愤怒都无法再伤害到娘娘。
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没有人再敢动娘娘一根头丝。
这块令牌,给了娘娘无上的权利,与为所欲为的筹码。
太后整个人如坠冰窟,她呆滞在那里。
她脑袋轰隆隆作响,就像被一道雷劈开了她所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