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舔掉了嘛。”
许麦瘪着嘴,“你就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的错。”姜琰现在可不敢过分逗许麦,连忙转移话题,“老房子里有些物件我想带到北京去,这两天我就睡到那边。这样你也方便……”
“呲——”
许麦一下子将开关掰到最大弧度,水流借着极高的水压强烈击打锅底,大片大片的水花溅湿他们的衣衫。
“哎呀不好意思,可能酒还没醒。”
许麦眉眼弯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抱歉。
“……”
姜琰平静看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挤了一泵洗洁精,把手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把他推了出去:“出去。不想帮忙就直说。”
“我没不想帮忙,我是真忘了。”
许麦正想辩驳一番,厨房门却已经被姜琰锁上了。
湿衣服贴着肚皮。往小了说,“影响健康”;往小了说,“影响市容”。
许麦走进卧室,左思右想挑了一件最小的白衬衫。
他拍了拍门,嘴巴一张,那个字却堵在了喉咙里。
“怎么了?”
“……我,我给你拿了件衣服。”
“衣服?”
姜琰并不打算开门。许麦在他眼里,已经成了一个乖张莫测的人,鬼知道他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你,不是衣服湿了吗……对不起,我刚才是真的忘了。”
许麦压低声音,脱口而出的语调让他自己也感到陌生。或许,那就是委屈。
上午热烈的阳光突然撒了他全身。
姜琰打开门,就站在闪耀的光流里。那些软软的发丝随着轻风浮动,银框眼镜边缘镶着金。
琥珀眼瞳在金光中绽放。这是即使他去北京去得再频繁,也不能见到的沙漠向日葵。
“呼。”姜琰松了口气。将才那隐隐颤抖的闷声,听上去就像哭了一样。
“谢谢你。我,去卧室换吧。”
许麦极其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等等,你有别的衣服吗?这衬衫好像太透了。”
姜琰将手伸进袖子,能够很清晰看到布料里的肉色。
“当然有,你自己挑吧。”
“好。”
许麦领着他进卧室,拉开挂着当季衣服的柜子。
柜子里挂满了衣服,清一色的黑白色。想找到一件鲜艳暖色调的,都是不可能的。
姜琰是存了私心的,他想看看他弟弟如今的生活状态。
从昨晚到现在,每多了解一分,心就多被割了一刀。
衣服看了许多,他面上强扯的笑意再也撑不住。
“许麦,你平常穿的最多的,是哪件?”
许麦拎了拎身上的黑色卫衣,毫无温度地笑了,“这件。要我脱给你吗?”
“……不用了。那就这件吧。”